托盘上呈现的,是一面精致的镜子,背面墨黑发亮,镶着一圈银边,正面银光闪闪,散发着一股阴寒之气。秋未央说道:“此宝名为黑石寒冰镜,是将黑磨石凿空后,镶入天阴山千年寒冰,精琢而成。催发后的冰寒之气,威能不俗,依施术者修为,最大可以比拟合体修士的一击,是一件地级上品法宝。我霓裳云天均为女修,所用物品也是女子合用为主,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即使自己不便使用,也可赠与心仪的女子,或是自家道侣呢。”
苏傲天暗自咋舌,霓裳云天真是财大气粗,出手就是地级上品法宝!
地级的法宝已经是难得了,大都是化神合体这个级别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法宝,地级上品更是合体后期的修士,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除了那些一流的势力,底蕴深厚,门下的核心弟子,修到炼虚后,可能会获赠一件地级法宝,小门派和散修中的炼虚修士,能有一件地级法宝,那绝对是珍而藏之,秘而不宣,当作压箱底的保命底牌藏起来,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易动用的,绝大部分的炼虚修士,倾其所有,也只能装配一件人级法宝而已。
秋未央之所以要在宴席之上公然对苏傲天赠宝,除了表示谢意外,也是为苏傲天提供一个机会,在这样的场合一露面,而且和霓裳云天有一定的交情,必然会推动他的声望,至少不再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算是一番好意;再者,在这样一个公众场合,将此事昭然天下,显得霓裳云天知情重义,不是知恩不报之徒,更能增添本门的声誉。
而在场的人中,不乏心思转得快的,看到霓裳云天一出手就是重宝,尽显名门风范不说,而特意说明女子之物,不适合苏傲天自用,也可转增心仪女子,那不就是明指苑横波么,真是一箭双雕,这宝物兜兜转转,说不定又回到霓裳云天手里了。只不过这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出色人物,也没有听说那个家族门派有这么一号,难道霓裳云天会坐视门下如此优秀的核心弟子苑横波,找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道侣么?
苏傲天实不知道,苑横波和岳神离,在霓裳云天的地位,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秋未央之外,几乎没人能比她们更受重视了,要不然,她也请不动秋未央这位大师姐为她出头。在座的其他人等却是心知肚明,再暗自揣测霓裳云天此举是何意的同时,不由得对苏傲天产生了深深的妒恨,尤以雪流风为甚。
苏傲天救人,本来就不是图什么报酬,苑横波几次三番提及,他都是一笑置之,说道不必,没想到秋未央在大庭广众之间,真的呈上重宝,惊讶之余,连忙推辞。
秋未央说道:“精英大会诸事繁琐,宗门要我筹划准备,兢兢业业,唯恐有失,故而一直没空得见苏公子。本想让横波代为转赠,又恐此举过于不敬,还是等见到公子尊颜后,当面谢过才是。公子如果坚辞,叫未央心中,何以为安?”
苏傲天见在这种场面下,坚辞不受,未免太让秋未央下不了台,只得说道:“举手之劳耳,如何当得贵派如此重谢。苏某今日厚颜收下,诚惶诚恐,惟望日后能有报答。”苑横波笑盈盈地接过托盘,放到苏傲天面前。
此事已罢,秋未央又再举杯,殷勤劝酒。雪流风越喝越不是滋味,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其它了,站了起来说道:“今日承蒙未央仙子盛情,雪流风无以为报,在此敬仙子和贵门一杯,聊表谢意。”说完一饮而尽,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还望未央仙子恕我冒昧。”
秋未央笑道:“雪公子何必客气,但说无妨。”雪流风才施施然说道:“这位公子急公好义,确实难得。不过我观此人修为,似乎只是元婴,不知是否有神功隐藏了真实修为。他如何能救得霓裳云天两位炼虚期的高足,实是令我大惑不解,不知这位公子可能为我释怀?”
当时之事,这雪流风也在场,现在又故意发问,一听就是不怀好意。苏傲天见此人又来使坏,还没有特别反感,苑横波一听却是恼了,面色一沉,就要说话,苏傲天急忙拉住她,示意不必。
这边苑横波还没有开口,那边却有人接腔了:“雪兄此言极是,道出了我等心头的疑团。此事看来极为蹊跷,我等也是愿闻其详,不知这位苏公子,可能为我等释疑?”说话间站起一人,苏傲天不认识,苑横波却识得,此人是承天州中部大区的顶尖门派,昭阳天宗的弟子*,在本次精英大会的参赛者中,也算是佼佼之辈,虽然没有占得承天州的直选名额,但是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昭阳天宗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霓裳云天这等顶级宗门,然而它胜在近水楼台,和承天门距离不远,门内的宗旨,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仰承天门的鼻息,对外号称是承天州的联盟,实质则是承天宗的走狗。承天宗当然乐得有这样的一个势力,为它耀武扬威,况且有些事不方便出面的话,假昭阳天宗之手就好办得多,也就是默认了这个所谓的盟友。不过这个宗门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本身的实力比起天涯海阁、飘渺天宫等,也是相差不远,行事做派虽然令人不齿,然而却无人敢小觑它。
此人也是与雪流风一样,看到苏傲天名不见经传,既拥美,又得宝,妒恨交加,越看苏傲天越不顺眼。这时看到雪流风出言挑衅,正中下怀,马上起来帮腔。
岳神离站了起来,说道:“此事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