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是徐家的管家,可以说是自小看着徐宁坤长大,不仅对他知根知底,并且昔年在徐宁坤小时候最顽劣之际,还被他爷爷钦赐了一根“尚方宝掸”,说是可以先揍再奏。
所以和徐宁坤说起话来,也不像其他仆人那么生分顾忌,甚至还带有一丝揶揄。
不过当然,身为家臣的老张,是不可能把当年徐宁坤他爷爷的话给当真的,毕竟能够在徐家数次内勤血液的更迭中,依旧经久不衰的执掌着徐家内务大局,老张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自己说到底是人家屋檐下的家臣,连幕僚门客都算不上,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在这个徐家人的宝贝疙瘩上面,瞎拿什么长辈架子了,更莫要说真的给他摆脸色,动用什么“尚方宝掸”了。
老张慈祥的看着徐宁坤,再道:“你爸在大堂等你呢,快去吧”
“我爸舍得回来了?什么事啊?”徐宁坤十分惊讶,自己这常年不在家的老爹,居然没给自己打一声招呼的,就回来了。
老张笑了笑,道:“来了一个客人,不过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听说你小叔和表叔也在回来的路上,你去瞧瞧吧,我这个老人家,也不好多问什么。”
“小叔和表叔也要回来?今天是盘古开天,还是鸿钧讲道啊。”徐宁坤吐槽了一句。
还没等老张再开口,就听又是两声轻灵的娇笑声传来:
“少爷,你回来了?阿杉有事情要给你说!”
“阿翾,别闹!”
只见不远处,两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跑一追的赶了过来。
徐宁坤无语了,道:“我都说了别叫少爷了,多尴尬啊。”
这俩都是徐家招徕的长期家政,放在古代来说,那就是侍女,只是这个年代若要说是侍女,那难免多多少少有些侮辱人格的意思。
所以徐宁坤通常也不会在这些女子面前,摆什么臭少爷脾气,毕竟人又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什么的,你也没什么资格把别人随便拿捏,这点道理徐宁坤还是懂的。
不过虽然这些年徐宁坤和他爹有些矛盾,但是昔年爷俩可是真的默契,他们亲自把关选择的几个女性家佣,个个放在外面那可都是一流姿色呀。
“哈哈哈,好的少爷,记住了少爷。”阿翾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衣,整一个御姐的模样,身材妖娆撩人,三两步走了上来,调笑道。
徐宁坤瘪瘪嘴,不再去纠结她那改不过来的称呼,而是道:“你刚才说阿杉要告诉我什么?不会是又给我唱了一首歌吧?可别,她那歌喉自己心里没点三角函数吗,唱起来就跟土拨鼠和胖虎掐架一样。”
“哈哈哈,当然不是,不过你也太打击阿杉了吧,你自己问她吧,是好事儿!”阿翾闻言哈哈一笑,而后撩人的冲阿杉抛了个媚眼,静等她的下文。
平日里不拘小节,一副女汉子模样的阿杉,此刻居然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于徐宁坤对她的调侃,仅仅是翻了个白眼,而后色厉内荏的对阿翾说道:“管你蛋事儿啊!”
“诶诶诶,讲脏话,这个月罚五百啊。”徐宁坤调戏道。
阿杉再次翻了个白眼,道:“大少爷,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徐宁坤挑挑眉,道:“跟我学的?咱们摸着良心说话呀,你可比我大五岁啊。”
阿杉瘪瘪嘴,道:“我才来你们家的时候,你那时刚好十四岁,和你那几个兄弟,天天在讨论着哪个夜总会的女人mī_mī大,还说要不是发育没完全,早就连夜租飞机去欧美,弄几匹大洋马来玩玩了,你都忘了?”
徐宁坤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反而吊儿郎当道:“多好的事情啊,我还挺怀念的呢,怎么到你们这就成了耻事了呢?你有啥事儿就快说吧,不过加工资免谈,我穷的还想找你借钱了呢。”
阿杉没有如同阿翾那般,听了徐宁坤这话噗嗤笑了出来,而是纠结了一阵后,道:“我明天再给你说吧,徐叔叔在等你呢,我感觉气氛好像不大对,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最近多安生啊,好像也没惹什么大事儿呀,只是前两周合计着要偷几个古董去卖来着,难不成又要揍我?!奇了怪了嘿。”徐宁坤诧异道。
“行了,你快去吧,你爸和客人等着呢,你们几个小丫头也是,总是这么胡闹!”一旁的张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守旧的他是不怎么能够理解,在别人家当家臣,还没大没小的样子的。
一旁的阿翾和阿杉对视一眼,无奈的冲张伯点了点头。
其实她俩也不是在谁面前,都是这么放纵跳脱的,包括在张伯面前也是,毕竟张伯在明面上,也是管理她们这些内勤人员的。
但是她们却唯独敢在徐宁坤面前胡闹,因为徐宁坤在她们面前,基本就没有发过什么少爷脾气,而且从来都是敞亮了说话,况且都是年轻人嘛,大家一来二去就玩到一起去了。
徐宁坤看着吃瘪的两人,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啊,对了,今天晚上多准备点酒,少爷好久没和徐叔阳喝过酒了,今天一定要把他喝趴下,酒桌上可无父子。”
说着,徐宁坤便在阿翾阿杉的笑声中,向着大堂走去。
徐家大院的规模,比不上什么古代的大户人家,但是在现代人眼里看来,那就是真的很大的了。
并且除了屋内的一些高科技产品,院落中的装潢,都是十足的古风感,有香舍十数楹,花木四合其所,可谓是气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