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实在是此刻爱莫能助啊!”蔡聪摊手无奈的说着,在他看来出钱根本不是问题,他本就有此打算,关键是他想看看这两狐狸唱双簧是为了什么。
“秋收的税款已经入了国库,本来是说想还你七万贯的,既然这样,干脆这七万贯就抵掉了,国库还欠你十四万贯,剩下的残局就由朝廷来收拾好了。不过老夫要提醒你,以后再敢做下这等事莫说是区区七万贯,便是十四万贯也换不了你的命,老夫必然在朝堂上将你打死。”
魏征不断的说着,还举着茶杯做威胁状、蔡聪算是明白了,这两老东西,今天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为了满天的铜臭。
“这不好吧?我家就指望着这点钱过个肥年了,你们这么一拿走,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蔡聪故作艰难的说着,魏征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夫从未见过如此泯灭人性之辈,数百之家嗷嗷待哺,诸多同僚居无定所,而你七万贯钱财只不过过个肥年,你能安心吗?”
蔡聪端起早已冰冷的茶水,端详了一会,慢慢的倒在地上,那动作就像在祭奠谁一样。
“魏大人这话就诛心了,怎么就没见过呢?”蔡聪抬起头眼带寒光的说着。
没由来的冷眼让魏征吓了一跳,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冷血,只能沉着脸看着蔡聪。
“这崔家难道不够泯灭人性?莫非魏大人一个崔家的人都不认识?”蔡聪面无表情的说着,罢了起身就走。软柿子也不是这么捏的,若今天蔡聪倒下了,管长安死了多少人,他魏征和房玄龄绝不敢登崔府大门要钱。
无非是觉得蔡聪钱多好说话,家族又没有底蕴,很多时候会做出妥协,可是一次是出于心善,二次出于同情,三次人家就当理所当然了,他蔡聪不是傻子,也不是烂好人可以任人摆布。
“对了!劳烦二位老大爷,抽空将七万两送到我府上来,我就不去了户部了。”
蔡聪说罢径直走进府邸,看着关闭的大门,魏征和房玄龄面色凝重,在大雪中两人沉默相对。都知道自己这是在欺负老实人,没想到这回被老实人反将一军,割出去这七万两,朝廷这年怕是要难过了。
“罢了,罢了,被人识破了,不如归去。”魏征羞愧的说着,端起茶杯将那混着雪花的茶水一口饮尽,寒气入体,彻骨的冰寒让他抖了个机灵,拖着佝偻的身躯,踩着风雪慢慢的走远,只余下房玄龄在冰雪中慢慢品着那杯冰冷的茶,一言不发。
回到府里,下人急忙给他披衣服上热汤,大冬天的那两老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暖和的屋子不呆着,要在大雪地里受风寒,也不怕冻坏了。
蔡聪喝了碗参汤,暖了暖身子,等着一会儿,方元就走了进来。
“爷,兄弟们回来了,一个个都心有余悸,他们说了,煽动以后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了场面,拦都拦不住,全跟疯了一样。尽管他们一再阻止,还是被烧了很多房子,打死了好多无辜的人,长安的人就像疯了一样,尽管许哥喝令城狐社鼠全部不许动,可是架不住百姓疯狂了。”
“唉,我没有想到本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劣性。拿我的帖子去请西突厥的使者来,本侯要见他。”
蔡聪真是没钱了,只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搞点钱来。
“对了,告诉他来之前先洗个澡,一身的肉躁臭味,我怕会被熏死。”蔡聪笑呵呵的补充一句,这些突厥人,大半辈子不洗澡,身上的味道一般人都受不了的。
“小的明白,他要是不洗,小的就把他按到水里刮猪毛一样的刷。”方元嘿嘿笑的说着,今时不同往日了,突厥内乱的太厉害了,开始微弱了,以前在大唐耀武扬威,现在两边都摇尾乞怜等大唐的救助。
鸿卢寺内傅奕捂着脑门痛苦的看着斗殴的场面,今天已经够乱糟糟的了,崔家被侯爷做掉了,连带着让长安大乱,如果让皇帝知道鸿卢寺也乱了,还打死人了,必然会大怒的。
“傅大人,您这倒挺热闹的啊!”方元走进来,看着眼前刀剑相交,呼呼喝喝的声音,抱手在前,笑着对傅奕说道。
“方侍卫来的太及时了,快快帮老夫制止他们,这群蛮夷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在官衙里公然打斗,还杀死了人,真该打出去。”
傅奕看到方元高兴的叫了起来,他手下的人就是摆设的,面对些小国的士兵还可以,面对突厥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们根本就不够看的。
“好说,好说!”
方元挥挥手,手下的人如蛟龙出海,没一会就将两波人分开,都是突厥人,一个个身上带着刀伤,愤怒的看着对方的人。
“谁是突利可汗的使者?”方元抱手在胸傲然的问着,随后忍不住拿手指捂着鼻子,没想到侯爷说的真对,这味道弥漫的都快呛死人了。
“你是谁?找本大人有什么事?”一个满脸胡络,脸生横肉的大汉提着刀,操着别扭的汉语看着方元。
“丧家之犬还好意思叫自己大人?我跟你说,我家侯爷要见你,来人啊!带他去洗澡,多放些香料泡一泡,臭死人了。”
方元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的说着,傅奕脸色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力克也是一国的使者,方元这么做让其他国家的使者怎么看?
何况力克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草原上的人生活在辽阔的天地间,本身就是与天斗争,那会任人羞辱?尽管伤口还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