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作为龙兴之地终唐一代有些无与伦比的特殊地位,太原号称第二京都,太原刺史地位也比较高。
“大人,那个钦差还有三十里才到,我们何必这么早过来等着他?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在巴结他呢!”太原城外,别驾周涛很是不岔的说着,不过是一个孩童罢了,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把地方当犯人对待了?
“你可别小看咱这位钦差,虽然年岁小,可是论本事你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你也别嫉妒着人家的权势,人家做的事那件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刺史华峰笑笑的说着,他负手而立,别人或许会怕蔡聪,可是他心中坦荡荡的,根本就不怕蔡聪。
“哼,反正下官是看他很不痛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童罢了。若不是他带着大军来,老夫都想会衙门去处理政务了。”周涛哼哼唧唧的说着,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见不得年纪比他小的人,成就比自己高。
“别废话了,去把队列整理好,那位爷来者不善,别让他找到纰漏,到时候苦的可就是你们大家了。”华峰笑着说道,周涛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为官很清廉,不过打压年轻人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若是被那些残疾着的读书人告到钦差哪去,他绝对不好过。
方元骑着马先到太原城外,也不下马傲然的看了周围一眼,直接说道:“谁是太原主官华刺史?”
“本官正是太原刺史,你又是什么人?”华峰不悦的看着方元,堂堂一个地方主官被人这么点名,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见过华刺史,标下乃是钦差长安侯的贴身侍卫,侯爷不刻将会到达太原,尔等速速做好准备,一会侯爷要问话。”
方元说罢调转马头,扬着马鞭就走了,留下滚滚的灰尘和一脸不痛快的太原官员。
“大人,这钦差也太狷狂了,一个侍卫都如此无理,那蔡聪是把你我众人都当犯人啊!”有人气的说话都在喷唾沫,华峰一言不发,阴沉的看着官道的灰尘,最后掸去官服上的灰尘,命人将亭子里的椅子撤去,只留一张椅子,而他稳稳的坐在凳子上。
五六千人的部队,走起来路都在抖动,华峰不动如山,只不过手心开始出汗,精锐就是不一样,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椅子撤掉了,下马威还没下,对方的下马威已经到了。
大军停下来以后,周涛立刻带着人迎上前,恭敬的说道:“下官太原别驾周涛携一众官员,迎接钦差大驾。刺史大人在会友亭恭候多时了。”
“许杰,着令你带人检查四周,查看是否安全,留意有无刺客。老孟命你带人接手防卫。诸位大人留在原地不要乱动,一会侯爷自然会接见你们。”
方元人五人六的说着,周涛等人气愤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气势汹汹的大兵四处检查,还把守卫全换成新军的兵,一个个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请刺史大人起身回避一下,我等需要检查下这亭子安不安全,有无人在亭中夹藏武器。”
“本官便在这里坐着,你们随意搜查吧!”华峰平静的说着,如果这么灰溜溜的退出去,他也就不用混了,什么颜面都丢尽了。
“来人,保护刺史大人离开,其余人等好好检查下亭子。”许杰可不管他说什么大喝一声,数名战士蹭蹭蹭的拔出刀子,大叫着保护刺史大人,两人将华峰架起来,刀子却架在他的腰上。
华峰气的都没脸见人了,挣扎着要下来,被几个侍卫放在一边,想叫人却发现,周围全是长安的兵,自己的属下的兵,都在远处发懵。
蔡聪大步走来,对华峰点了点头问道:“可是太原刺史华峰大人?”
“长安侯当面,本官便是太原刺史华峰。”华峰不卑不亢的说着,以为蔡聪还会说点什么,却见蔡聪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老孟已经把椅子抬到亭子口,蔡聪当仁不让的坐上去,登时在场之人都矮了蔡聪一截。华峰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脸被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啊!
“这山西,哦不对,华东道的官员可以啊!齐心协力把百姓都逼上绝路了,本侯很是敬佩啊!陛下也大为感动呢!”
蔡聪大声的说着,话语里的嘲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钦差明鉴,我等一心为公,何时曾把百姓逼上绝路?这都是谣言,不可听取的。”
周涛站出来大声的说着,可不能让蔡聪把这个帽子扣实了,不然他们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你是何人?”
“下官,太原别驾周涛。”
“那现在没你什么事,先退下吧!和合县令可在这里?出来搭话。”
蔡聪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周涛滚一边去。被一个小孩这样挥之则去,周涛恼的眼睛都红了,不过也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
“下官和合县令尹据,拜见钦差大人。”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擦着汗的走出来,不顾尊严的跪在地上行礼。
“礼数挺周全的,听说你儿子对待友人也极为真诚,见不得友人被人欺负,有个知心的窑姐在路上与人起了冲突,他便杀人全家,给那窑姐出气,可是真的?”
“回大人,绝无此事,吾儿断断不是这种人,都是有人栽赃诬陷的,您要明鉴啊!”
尹据满脸的汗水,着急的说着,心中对儿子是大骂特骂,要知道生个儿子惹来这么大的事,他当初宁可生个闺女。
“人都看不到,本侯明不了哦!要不把你儿子叫出来跟受害者当面对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