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下官怎么都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残忍,那是一座城的人啊!多少无辜的人,您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马周根本不看方牛,声嘶力竭的对着蔡聪怒吼着,蔡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方牛问道:“都处理好了吗?”
“回,回侯爷,一切都差不多了,今天便能捡完骸骨。”
“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明日开拔,班师回朝。”蔡聪淡淡的说着,此刻对马周他有些看不上眼了。
“侯爷,你还没回答下官的问题呢!你怎么就下的了手?”
“陛下可是命你来督军的?”
“不是!”
“陛下可给你权利责问本侯了?”
“没有!”
“那陛下让你来做什么的?”
“陛下有旨,让下官领军三万尽皆归入侯爷麾下,同时让下官将战场的一切消息,带回长安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谁给你权利责问三军主帅的?想上辕门外的断头台走一遭吗?”
蔡聪厉声的问着,方牛二话拔出刀子,上前一步瞪着牛眼看着马周,
吓的马周从座位上掉下去,一脸惊骇的看着方牛手里的刀子。
“你现在已经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便回长安去吧!你今天的言行,让本侯对你很失望。”
蔡聪不拿正眼看马周,语气冷淡的令人发指。本以为马周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没想到……
“下,下官告退。”
马周说罢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蔡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马周这种态度基本代表了大唐文臣的想法,他回到长安要面对的不是踏破敌国的荣耀和欢呼,而是儒林的口诛笔伐。
“侯爷,属下实在是气不过啊!我们浴血奋战,死了多少弟兄,这个使者来了之后问都不问一句,就指责我们杀人太多,属下真想一刀劈了他。”
方牛一脸的怒气,将手里的刀子用力的插到地里去。
“发什么脾气,敛好尸骸我们回长安,这地方便不在来了。”
蔡聪淡然的说着,可是他的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他不过是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罢了。
第二天全军开拔,海湾哪里许杰和方元早在等着他们了。蔡聪他们上了船,大船便起锚出行。
“老孟呢?”
在战舰上方元左右看不到老孟,提过自己的地方到一边小声的问着。
“老孟阵前违命,害死八百弟兄,自裁谢罪了。大哥,以后在侯爷面前,不要提老孟,我怕侯爷会难过。好几次侯爷夜里都喊老孟给他倒水喝,最后自己摸黑找到茶壶的。我都不敢进去,怕看到侯爷难过的样子。”
“没想到会这样,我去找许杰他们,告诉他不许在侯爷面前提老孟。”方元叹息的说着,这跟挥泪斩马谡是一样的,想必侯爷一定不好受,老孟可是为他出生入死过的。
“许杰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过了,大哥这次军功彪炳,到时候陛下怕是会大加封赏,甚至可能会把你调出新军,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还能怎么办,我这次一把火烧了这么多人,那些人还不得当我是灾星?离开了侯爷,我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了,自然是拒绝陛下的封赏,继续给侯爷当差了。”
方元理所当然的说着,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杀神的名头传了一千多年。他现在可是一把火烧死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屠夫的名头怕是要高高挂在头上了。
“唉,难道非要我们万人死在城外,换回那些骸骨,才算是铁骨铮铮吗?”
方牛迷茫的说着,方元拍了拍他的肩头,走到船舷出眺望大海,那里有人在狩猎鲸鱼,五米长的铁矛沾着麻药,一只只的射在鲸鱼的身上,场面蔚为壮观。
蔡聪独坐看海,他不看猎杀鲸鱼的场面,华夏海域能看到鲸鱼的机会不多,被他们这么一猎杀,以后想看鲸鱼就难了。他眺望大海,这片海域宽阔无比,只是他的心情也不会跟着开朗起来。
四天后田家炳接到军令,命他撤离沙城,蔡聪的大部队已经在海边等着他们了。这可把他给高兴的,沙城这破地方,要啥没啥,兼之还有一个变态疯子,他早就不想待了。
游子归家自然是归心似箭,所有人都在整理行囊,唯有张翰文不急不慢的擦拭着自己的刀子,倭国皇子庆仁则在他身边殷勤的伺候着。
庆仁决心要卧薪尝胆,什么脸皮都不要了,为了提高自己一点点地位,甚至伺候着张翰文如厕,很狗腿子的打听着沙城里那些人意图造反,带着张翰文去血腥镇压这些人,如今他在沙城的名声比谁都臭,若问沙城百姓最想杀死的人是谁,那必定是他无疑,连杀人狂魔张翰文都排在他的后面。
“老张,动作快点,侯爷召见你我。”田家炳推门而入厌恶的看了庆仁一眼,着急的对张翰文说着。
张翰文那冰山一样的面容终于融化了,拿布猛的一擦刀身收刀回鞘,站起来说道:“走吧!不能让侯爷等我们。”
田家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自打被行刺以后,这还是张翰文头一回说话带着人气的,之前说话都是阴测测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什么阴毒的人呢。
两人来到蔡聪的战舰,侯立在甲板上等候蔡聪的召见.”你怎么把这人也带来了?不知道侯爷最讨厌的就是倭国人和狗腿子吗?他可是两样都占了.”
田家炳皱着眉头厌恶的看了庆仁一眼,他正很谄媚的替张翰文擦去衣服上的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