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摇着手里的马球杆挑衅的看着李世民,少年的时候作为大舅子,他可是赢多输少的。
“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那会要不是需要从你嘴里知道观音婢的消息,你以为你能赢吗?来人更衣,摆驾马球场。”
李世民威风凛凛的说着,两个人各自骑了一匹健壮的汗血宝马,奔腾着到马球场去。
两人都很有默契,不谈政事,不谈风月,他们只说少年往事,话题倒也说不完。
本来马球是讲究队伍啊,配合啊什么的,不过和皇帝打马球谁敢使真功夫?最后李世民只能和长孙无忌单挑。
一个要证明自己曾经放水了,一个要证明自己是凭自己实力赢的,谁也不让谁。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着喝冰水,瞎折腾半个时辰两人打着打着球都找不着了,两人互相指责,都说球是对方弄不见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长孙无忌鼓了鼓勇气,才平静的对李世民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糟心事?我在你的言行举止中看到了大恐慌,那年我们逼着你兵发玄武门,你也没有这么惊慌过。”
长孙无忌语气很平和,平等,这一刻他不当李世民是皇帝,而是那个少年时期和他彻夜谈古论今说着天下时局的知交旧友。
“你都看出来了?”李世民喝了口闷酒,有些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球场,随口的回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怕成这样?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那个傲视天下的你。”
长孙无忌站起来激动的说着,他不知道李世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李世民若是出什么事,大唐的繁华强盛就会崩塌,这个天下会享受了十几年的安稳,将要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我大哥和三弟回来找我索命了,朕夜夜都被他们带入地府,阎罗催命,朕怕是活不久了。”李世民终于是崩溃了,双手捂着脸痛苦的说着,这种情绪他一直不敢表现在长孙面前,却敢表露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
“怎么会这样?外面那场水陆法会是为了镇压他们?”长孙无忌吃惊的站了起来,他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教训下李承乾他们,不要给佛道造势,如今全都想明白了。
“正是如此,不过全然无效。佛道……呵!”李世民点点头的不屑的笑了,长孙无忌看着他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辅机,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万幸承乾长进,我要是死了,你要帮我辅助承乾让他成为一代明君。蔡聪~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我死以后,让他给我陪葬吧!
我接下来会分化他的权利,这样就算我死了,他也没有能力抗旨不尊。蒙宝来学了蔡聪很多本事,他能为承乾开疆守土可以重用。至于蔡聪的其他手下一个都别留着,终究是祸害。”
李世民说的话让长孙无忌害怕,这么强大的人,现在在交代后事,这是要托孤啊!
“陛下万万不能轻易言死,没到那一步,真的没到那一步,或许……或许是有人在行厌胜巫蛊之术,让我把他们找出来,这样就没事了。”长孙无忌害怕的说着,带着恳求的语气说着。
“朕又不傻,一开始我就已经查过了。蔡聪和承乾把朕身边所有的物品都拿走了,连今早的马桶都收走了,要让人查一下是不是有人下毒,他们真是傻,若是有人下毒宫中那么多供奉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李世民苦笑的说着,长孙无忌和蔡聪都能怀疑有人下毒,作为疑心病最重的皇帝,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怀疑?自然是早早就查过了。
“可是,可是……臣不甘心啊……这天下除了陛下,谁能震慑四方?吐谷浑虎视眈眈,只要陛下在,他们连看中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上天怎么可以这样?当初是李建成先动手,难道我们要束手就擒吗?”
长孙无忌哭着叫着,哪有一点权臣的样子,在这一刻他心里是真的觉得委屈,当年他们是被逼无奈,不然李世民愿意背着一个谋朝篡位,杀兄弑弟的恶名?
“一切皆是命数,或许朕真的该陪命给他们了,你知道的,朕那时候多狠,子侄一个不留,就怕养虎为患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找朕索命。”
李世民痛苦的说着,他不觉得抢来皇位是什么错,他的错只是手段太毒辣没有给子侄一条活路,让兄弟九泉之下不安息,老父亲夜夜在宫中恶毒诅咒自己。
都说到这份上了,长孙无忌还能说什么?只能陪李世民喝了顿伤心酒,踩着浮摆的步伐离开了皇宫。
“去告诉高显,最近一年宫中所有异常的人和事老夫都要知道,若敢有所隐瞒,老夫必将他剉骨扬灰。”
长孙无忌上了轿子对外面的人冷酷的说着,李世民不能死,虽说李承乾登基他一样可以权倾朝野,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李世民被恐惧折磨致死,他做不到,他要救李世民。
“另外,命令有司彻查长安城所有异常情况,老夫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务必要查清楚,到底什么人在长安兴风作浪。”
长孙无忌不动则已,动则长安风云变,他要查长安的情况,不管是是明里暗里的动静都如滔天巨浪一般,让所有人窒息。
房玄龄和魏征,褚遂良,李靖等人先后登门,而后又离去,从那一刻开始长孙无忌在长安便没有一丝阻力。
整个大唐最有权利的一群人一起发力,力量足以开山辟地。那些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被赶到明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