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老子是镇守西北的大官,这点本将军是一清二楚。不过这是你违抗军令的理由吗?”
苏定方森然的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开口这个混蛋是谁家的娃?能让苏定方恨得咬牙切齿的自然只有张宝相这个大人物了,当初要不是他先做假口供,苏定方也不至于被拖了这么些年都不能结案。
有道是怒火中烧,看到这样的纨绔子弟,再张宝相对自己的栽赃,苏定方哈哈大笑着,忽的收住笑声,阴沉的道:“军中抗命本当斩立决,念尔初犯,饶你一命。左右与我拿下,打上三十军棍,关他十天禁闭。”
“你敢?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张宝相的儿子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踢的趴在地上,挨了重重一棍,发出一声惨叫声。其他人见苏定方这么残忍,那还敢多说废话啊!急忙沿着校场跑动起来,二十圈死不了人,可是三十棍搞不好会死人的。
“这是你们的属下,自行看管好。本将军还有其他事,先走了。”苏定方对程,魏,二人淡淡的说着,二人急忙抱拳说道:“恭送将军。”
程处亮看着跑的拖拖拉拉的众人,又看看还在挨打的张琛,蹲下去绑紧鞋带,毅然决然的投入二十圈的折磨中去。
其他人看见程处亮在跑步,不禁露出厌恶的眼神,苏定方都走了作秀给谁看呢?魏叔愉没想到程处亮会下去跑,紧了紧鞋带疾跑一阵追上了程处亮。
两人以坚定的步子坚持跑在最前面,五圈以后衣服已经贴在后背上,海风一吹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这时候已经没人有闲情去想程处亮作秀了,憋着一口气低着头的跑。十圈以后手脚发抖,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速度也从跑变成走。
魏叔愉早已经到达极限,只是强迫自己坚持着,程处亮倒还好,他的体魄摆在那里,虽然脸色发白但是还能继续跑着。
十五圈过后,校场上全是拄着膝盖猛喘气的人,他们觉得自己的肺消失了,浑身在冒热气,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空气。
身体上的痛楚不是最让他们难受的,而是校场上还有两个人在跑着,程处亮跑的很慢,眼睛已经失去了神彩,全靠一股子劲在撑着。
而魏叔愉更惨,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每次都挣扎着爬起来,实在爬不起来了就爬着走。他心里的包袱太重了,他老子这辈子唯一一次走后门拉关系就是为了他,所以他输不起。
只是有时候人类的极限不是靠意志就能突破的,他一个在书院垫底的人,能坚持这么久就算不错了。最后他趴在地上几次挣扎都站不起来,心中对自己平日的投机取巧无比的痛恨。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他本以为是程处亮,放眼看去却发现是戴胄的儿子,左手也被人扶着转头看去是屈突通家的二小子。
“你们……”
“老子突然觉得要是这么输给你们两个,那实在太没面子了。”屈突通的二子叫屈突诠,自打他家老爷子病死在洛阳后,他就成浪荡子,玩女人打架最拿手,做正经事可就没他的份了。
“我就说你老子那么英雄的人物,不可能生个败家玩意,你果然是浪子回头了。”魏叔愉极度缺氧下甚至都不清了,一句话就让屈突诠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苏定方在暗处看着,见到这群混崽子全都动起来以后,才笑着去办自己的事情。只是他都不知道,他考核别人的时候,蔡聪也在考核他,这时候他才算入了蔡聪的眼。
“说,说真的,老子挺看不起你们的,一个个就会斗鸡撵狗,今天对你们另眼相看了。”
跑完二十圈以后,程处亮弱弱的说着,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其他人勉强的笑了笑,自己平日有多废物,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家业是老大的,他们不败家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老子也对你另眼相看,还以为你就是在拍上头的马匹,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程处亮你这个头我服你。”
“嘿嘿,你当然得服我,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知道老子几岁上战场吗?六岁我就在军营里给我爹擦刀子。你们这群菜鸟算什么?”
“不过就是拿刀了,你要是像蔡聪那样我才佩服你。”
“滚,老子要这么厉害,还用搁着跟你们屁话?”程处亮没好气的说着,谁家的娃敢和蔡聪比?不是找不自在吗?
“嘿嘿……多的就不说,过几天上了战场,还要请诸位多照顾,你们知道的小弟我晕血……”
戴胄的儿子嘿嘿笑的说着,其他人猛翻白眼都不知道戴大人怎么想的,居然该排晕血的儿子上战场,这不是送死吗?
“到时候你就守着船就好了,我想他们还没本事打上我们的大船。”程处亮笑笑的说着,总不能派他去作战,那会死人的。
“要我说,这不是办法,不行这几天就让至德去火头营帮忙杀猪吧!练一练说不定就好了。”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听到褚彦杰的话,戴至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跳起来就装作要揍他。
褚彦杰看都不看他,慢慢的伸出被石子划破的手。
“血~”
戴至德嗷的一嗓子,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褚彦杰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手掌,众人随后嘀嘀咕咕凑在一块想法子给戴至德治病。
渊盖苏文经常会眺望大海,高建武已经暴毙了,新皇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