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宗买卖居然都搞什么六分铜,三分银,一份金的。我一开始还以为诸位家里缺银子,可我一查就发现诸位根本不缺银子,只不过是为了积攒点陪葬品。
那时候我就在想了,诸位家里人都那么喜欢葬银子,我是不是应该办个业务,你们说直接埋扶桑的银矿里怎么样?哪里多的是银子。”
蔡聪嘿嘿笑的说着,所有人都憋着一口老血,这是诅咒他们家里人客死他乡啊!
“这是大家凭自己的能力换来的银子,莫说用来陪葬就是扔河里,你也管不着,你这人真是有毛病。”
“这是你们能力换来的?要点脸不?扶桑十万战士流血流泪才能每年运来这么多的银子,岭南那边你们付出了什么?那是老子为了不让你们祸害国内的百姓,拿钱贿赂你们。这下可倒好,千辛万苦从地里挖出来的银子,你们舍不得用,又要给我埋回地里,战士的血都白流了?”
蔡聪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所有人都羞的抬不起头来,说他们不劳而获那是一点不错。
“不客气的说,你们这些银子都是白得的,但是不管你们能多少钱,谁再把银子囤积起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倾家荡产,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蔡聪继续说着,所有人都心惊了,别的未必怕蔡聪,可是论到钱这一块他们真不是对手,这可是号称财神的人啊!
“告辞了诸位,有空把眼界放远点,这天地宽广着呢!你们就知道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早晚会被淘汰的。”
蔡聪说着推开挡路的人径直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目送他离开,这要是放什么狠话就丢人了,说得出又做不到。
“这叫什么事?你我不过积攒一些棺材板,这也招惹他了?这人也太多管闲事了吧?”李家的一个侯爷忍不住牢骚道,其他人都不说话,他们有错吗?他们自然是没有错的。从古自今那个达官贵人不给自己准备些丰厚的陪葬品?否则到了九泉之下这日子没法过了。
“散了吧!老夫这一世英名就算是彻底毁了,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次真是财迷心窍了,实在是~唉。”魏征说着掩面而退,他家哪怕是有钱以后生活依旧是那么俭约,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参合进来了。
“散了吧!老夫回去就叮嘱儿子日后这蔡聪下葬,我倒要看看他那什么做陪葬品。”李孝恭说着背着手就离开了,他心里有句话不好说出来,那就是过段时间蔡聪他叔老爷死的时候拿什么做陪葬品。
深宫里李世民毁的肠子都青了,刚刚要是顺势答应蔡聪的请求,那整个岭南的收益就尽归国库了。这段时间他是想尽办法想要削减一些勋贵,哪怕是减少他们的封地那都是好的,可惜除了几只无关痛痒的小麻雀,他连一只燕子都没打到,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抓到把柄。
更加可恨的是他派人在路上等蔡聪,蔡聪却义正言辞的说,陛下体恤臣下实在让臣感激涕零,从此以后臣绝不在提什么归入国库的事,请陛下放心好了。
李世民听到这话,他是疼的肝都在抖动啊。浪费了这样的大好时机,也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李世民肝疼的时候,在遥远的海上有人浑身都疼,徐源忍着剧烈的疼痛给自己包扎伤口,船上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兵。他努力着将腿上的伤口包扎好,拄着长刀冷峻的吩咐道:“将这些背叛者全部扔下海,清点水和粮食,查看粮地有没有收到损害。停船靠岸派人查看岛上有没有土着,我们休息养伤半个月,半个月后就启程,弟兄们相信我,我们离家已经不远了,四年的光景我们都坚持下来了,荣华富贵在等着我们,难道你们觉得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我们的家乡好吗?”
徐源的语气里满是蛊惑,这四年来遭遇太多了,大海之上人力不可敌的伟力,荒岛之上的野兽与毒虫猛兽,还有那恐怖的疟疾,他好多次都差点坚持不下来,但是每每想起太子殿下的重托,他便咬着牙坚持下来。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太子用极其郑重的语气对自己说,此一去你可能回不来了,可能要在海上漂泊无数年,无边寂寞与恐惧在煎熬着你,但孤希望你记住,此去你背负着天下的希望,只要能找到那些作物,那天下将再无饥荒,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而他直到在海上漂泊了一年之久,他才明白太子那话是什么意思,背叛,杀戮,恐惧,还有漫无目的的迷漫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他此刻充满蛊惑的言语已经不能让手底下的人有丝毫的回应,一千两百个不知道将往何处的夜晚让他们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让他们坚持航信的信念不是对大唐的忠诚,而是对父母妻儿愈发深切的思念。
“老子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你们要信我,我们离大唐已经不远了,或许只要数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踏上大唐的土地了。”
“徐大哥,你就别安慰我们了,月前那场风暴也不知道将我们吹向了那个方向,这一路来的大小岛屿都那么的陌生,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在背道而驰。如今弟兄们在海上漂习惯了,只是想到家中老少不禁悲从中来。”
有人悲呛的大叫着,其实都不保什么希望了,追随他不过是因为他带着他们走过四年的风雨。
“不说了,登岸,休息,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