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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淡白的唇流出一句话来。!
景容胸口一震,抛开脑的一阵乱想,带着好的眼神看着她,打算继续听下去!
纪云舒衣袖的手紧握,语气微轻,面带回忆。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纪裴的时候,他站在我二哥身后,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襟袍,低着头,谁也不敢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二哥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纪裴,三月分裴的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了纪府的义子。”
说时,她唇角处,如一抹轻丝似的,微微挑起。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喜欢跟在我身边,而我,也慢慢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很聪明,好像什么都会,他教我作诗,教我写字,而且只要我想要的,他拼了命都会为我取来,三年的时光也总是过得很快,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的冬天,他站在梅花树下,手折着一支梅,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温柔的笑着,那样的纪裴,仿佛轻轻一碰,要融了,他说,等他驰甲归来,便会娶我为妻。”
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与人谈过纪裴。
那个男人,是活在她心里的。
而她似乎和纪家人一样。
那个名字,她不能提!也不敢提!
景容微微变幻的表情,似乎随着她唇角的弧度越强烈,而越发失落。
此刻,纪云舒将目光从细雨收回,再次落在了隅角。
双眸徒升起一道恨意,“可在那天的晚,我爹,用他那根滕马鞭,狠狠的抽了纪裴三十鞭,说他败坏门风,竟想娶自己的妹妹为妻,那三十鞭,一鞭不落的抽在他的背,他倒在血泊,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歉疚,他害怕自己承诺无法实现,他害怕丢下我一个人,可直到他闭眼睛的那一刻,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抬出去,我拼了命的挣扎,却被无数双手拉得牢牢实实。”
“直到第二天,我去了乱葬岗,翻开了所有的尸体,终究没能找到纪裴,我坚信,他一定还活着,他会实现他对我的承诺,一定会驰甲归来,娶我为妻。”
在纪家的人眼里,纪裴已经死了。
可是纪云舒不信,她坚信他会回来,两年之约,她不守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
景容不语,依旧看着她。
看着她的双眼渐渐泛红,紧着脖子,死死的咬着唇,再回过头,看着躺在破旧棺材里的鸾儿。
语气内疚,“是我害死鸾儿的,如果我没有苦守那个约定,我便已经带着鸾儿离开了纪府,今时今日,她也不会躺在那副冰冷的棺材里。”
眼泪自眼眶溢出,伤心自责。
“不是你的错。”景容开口。
他朝她走近两步,伸出双臂,将她抖颤的身子揽进怀,轻轻抚着她精瘦的后背。
她没有推开他,那怀点点的温度,似乎也将她冰冷的身子,暖了一个彻底。
“万事,若是早早能预料得到,岂还有分离之痛?”
景容的话,在她耳边缓缓萦绕。
这个男人,正经起来,说的话,都带着哲学的味道!
良久……
纪云舒将眼泪生生收了回去,从景容的怀支开,低垂着头,眉间带着一抹坚毅。
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最重要的,是查出毒死卫伯父与卫伯母的真凶。”
景容点头,“鸾儿若是清白的,那么,你还是疑犯,这个案件,的确要尽快查明才行。”
这番话,无疑是一记警钟!
纪云舒面色凝重,“我现在要马去一趟卫府,兴许,能找到些什么,可是又担心,卫府的人根本不会让我进去。”
景容双眉一压。
忙道,“本王已经去过了,你可能需要的东西,也为你找到了。”
“什么?”
“你跟我来。”
他已经拉她的手,快步离开义庄,将她带去了广渠院。
取出一块手帕、一个酒壶,两个杯子!
一一解释,“手帕包着一个细小的木屑,是在那杯有毒的茶找到的,这个茶壶和两个杯子,则是设宴当晚,卫家二老所用,但是已经洗干净了,不知道能不能用?”
纪云舒已将手帕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小木屑。
“可有麟粉?”她问。
景容当即便朝门外唤了一声,侍卫进来,他吩咐,“立马取些麟粉过来。”
侍卫得令,小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东西取来。
纪云舒指尖揉着一丁点的麟粉,撒在了木屑。
顿时,木屑变成了黑色。
“这个木屑有毒。”她下了结论,又深思起来,“不过这个木屑,是什么东西?”
她将手帕抬起,对向鼻尖,闻了闻味道,木屑虽小,可纪云舒还是闻到了、由木屑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酒味。
景容问她,“如何?”
她将手帕放下,眉头深锁,道,“这个木屑不仅有鸩毒,还有酒味,可是……这是什么东西?”
想不明白?
转而,她便拿起了手边的酒壶,准备将麟粉撒进去。
景容问她,“这东西都已经干净了,能验得出来吗?”
“只要是鸩毒沾过的地方,如果不用白糖水清洗的话,是不会清洗干净的。”
说话间,被撒了麟粉的酒壶,并不见异常。
再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