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知道自己弟弟的尿性,知道他到处沾花捻草,也知道他不学无术。
但他和李文世一样,都不管这些。
只要他不闹出什么大事来!
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闹到了恭相府。
还追着人家世子满院子跑!
李乔还没出声,身边的恭迟就率先开口,大声呵斥:“住手!”
声音很大。
威慑十足!
但院子里的三个人完全没有听见。
继续厮打!
李乔满脸怒火,脚步一蹬,腾身而起,身子跃到了李成的后面,一把拎住李成后领的衣裳。
“阿成,住手!”
将他往后拖!
李成像只无力反抗的小鸡,此时还保持着挥棍的动作,他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大哥站在身后。
“哥?”
”还不给我住手!“
李成这辈子最怕的人,不是自己姐姐李文姝,也不是父亲李文世,而是大哥李乔。
他最记忆犹新的一件事,就是在七年前。那时,他带着自己身边一帮小罗罗跑去宁国将军府偷桃子,本想着一人偷一个就走,结果却越偷越多,完全收不住手了,将人家府中整个桃树结的桃子都给偷得精光,一个不剩。事后才知道,原来人家宁
国将军府里的桃树都是胡邑王赏赐的!而且结的桃子每年都要送去宫中一大半,结果却被李成那帮人偷了,无法送桃入宫,胡邑王大怒,罚了宁国将军一年的俸禄。
后来此事被查出,原来是李成干的!
宁国将军因为顾忌他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只好将这口气憋进肚子里,将这哑巴亏自己吃了。
可是,宁国将军却在和李乔小谈时,一不小心提到了!
李乔大怒,直接拎着李成到了宁国将军府,要他在宁国将军府的后院亲手种一百棵桃树,以此赎罪。
李成一开始没当真,想着就是做做样子,哪里知道,李乔直接拿着一根鞭子整天督促着他,不干活就是一鞭子,那个时候,李成被打得很惨。
身上伤痕累累,却一句话也不敢呛。结果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那一百棵桃树种好了。
所以自那以后,他就是再倔,也不敢招惹李乔,毕竟,鞭子在身的痛苦他是打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此刻被李乔这样一吼,他心肝肝都在颤抖,手掌一松,那根木棍就砸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
“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哥,我”
“简直不成体统!”
李成不敢搭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恭士林。
小厮扶着精疲力尽的恭士林,问:“少爷,你没事吧?”
恭士林喘了会气,说:“没事。”
恭迟疾步走了过来,看着庭院里被砸得稀烂的花花草草和那些****罐罐,心里的怒火就如火山爆发一样。
猛地窜了上来。
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立刻打报告,说:“侯爷,是成世子自己跑来的,硬是要少爷把跟李小姐的婚事给退了,少爷不肯,成世子就冲着少爷打,差点就”
“阿翔!”恭士林出声制止。斥了一声,“别说了。”
“可是少爷”
“多嘴。”
小厮闭嘴,不再说话。
恭迟惊讶,是为了自己儿子和李文姝的婚事?
于是转而问李成:“阿成,让士林退婚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李成:“我自己的意思。”
恭迟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文殊和士林的婚事是我跟你爹定下的,到底怎么样也是长辈去决定,岂是你能插手的?”
李成咽了咽口水。
李乔则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怒火,问恭士林,“士林,你有没有受伤?”
恭士林揉了揉自己的手:“我没事!其实这事跟李成没关系,是我言语上冲撞了他。”
“用不着你好心!”李成一吼。
恭士林:“”
李乔拉了一把李成,“还敢多嘴!”然后十分抱歉的跟恭迟说,“恭左相,关于刚才谈论的那件事我们稍后再聊,我先带阿成回去了,此事,我代他道声歉。”
“嗯。”恭迟点头。
但明显有些不开心。
走之前,李成伸出手指头指着恭士林:“你给我等着!”
放学别走。
李乔抬手,朝他后脑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骂了一句:“混蛋!”
李成摸着作痛的后脑勺,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恭府,二人上了马车。
回府去。
李乔一脸阴沉,典型的暴风雨之前的模样。
他说:“你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吗?”
“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敢胡来?你平时在家里闹也就算了,现在却闹到了这里,恭左相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恭士林是他的儿子,得罪他,就是得罪恭左相,影响有多严重你又知不知道?”
一连几个“知道”朝李成砸去。
李成说:“大哥,你要是早在信件中告诉我阿姐要嫁的人恭士林,我一定立刻赶回高定阻止。”
“事情已经定了!”
“可是”
“行了!你别再可是了,你刚才这一闹,闹得恭左相心里很不舒服,等到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
回去后,定是一场大风暴!
李成缩了缩身子。
一想起当年身上挨的那些鞭子,他就后背发凉。
但他又不甘心,不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