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洛阳则已经在里面睡着了,打着鼾声。
温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与温澈说,“哥,就这样一直堵着?不想想办法?”
温澈沉了口气,两道眉狠狠的压在一块,冷冷出声道了一句:“等着吧。”
“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倒是不信了,那姓苏的能一直堵着不动,这后面陆陆续续来人,都是朝中重要的官员和江湖上显赫的人,他倒是敢不动,也不怕落入口舌。”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温玉说。
所以,两兄弟谁也没去前面催。
纪云舒坐在马车里,因为前面的马车许久不动,她的心也越发紧张,生怕一个不当心就会跟苏子洛照上面。
她也不好提起,更不好过问,她撩开车帘子往外看去,目光望着面前小许,忽然一道身影从眼前经过,那人身形矫健,走得极快。
虽只是晃了一眼,纪云舒还是认出了那人——李时言!
没想到他也在这!
不过也不奇怪,宁安山庄的大人物过生辰,像他那样的官宦子弟会来也是应该的。
后一刻,她立刻将帘子放下了。
李时言刚走过去就停了下来,总觉得……
他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身后的温家马车。
为何刚才自己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晃了晃脑袋,便没再多想,转身就到了苏子洛的马车前头。
马夫见到他:“世子?”
“子洛可在车上?”
“在!”
李时言一溜烟就钻了进去,苏子洛正在喝茶,见他生风似的钻了进来,眉心轻轻拢了几下。
“子洛!”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的马车堵在前面吗?就赶紧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时言问。
一旁的七儿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便下了马车,不作打扰。
李时言喝了一口,问:“你倒是说啊,这怎么回事?听人说是因为你的马儿不肯动,可我见外面那马儿很好啊!”
苏子洛神色平淡,淡淡开口道:“那马儿看上去确实是好,但就是不肯动,我也没办法。”
“可是没吃饱?”
“我不擅于驯马,自然不懂这些。”
“你不懂,这马夫也不懂啊?”李时言一直往下问。
苏子洛沉默半响道:“马儿通性,得自己悟了才会走,若是强行鞭打而行,实为暴力,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个?你是没出去看吧?现在后面可是被堵成大长龙了,再堵下去,别人都有意见了。”
“哦?”苏子洛问,“若是人有意见,为何不来说一声?”
“倒是敢!别人也没这个胆!”李时言道,“你可是堂堂的苏大将军,谁敢来催你啊。”
“谁说没有敢催的?”苏子洛薄冷的唇微微一笑,这话含义深深。
李时言听得云里雾里,又在片刻后通了窍,说:“我知道了,你是想……温家的人来催?他们若是来催,就等于是求。”
小样!
不错!
苏子洛笑笑:“你倒是脑子清楚。”
可——
李时言却担心道:“姓温的马车就在后面,这都半天了也没来个人,恐怕……得一直往下耗着。”
“耗着便耗着,等时间一到我自会走。”
“那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刚说你脑子灵活了,这会又糊涂了!”苏子洛告诉他,“他若是来催,便是求!若是不来催,便是怕。”这一说,李时言就跟脑子被人打了一棒,觉得自己的脑容量简直稀少的可怜,平时自己也算得上是鬼主意多,在苏子洛面前,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文识抵不过人,聪明
才智也抵不过人。更没想到苏子洛看事情看得如此清楚,不过是堵个车,就明着暗着的给温家甩了脸,还不动声色的。
温苏两家的恩怨燕京城里人人知道,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从未在明面上发生过任何争执。
这次苏子洛以此为由压了温纪一把,恐怕两家的争斗要正式开始了……
李时言从来无权干涉苏子洛的事,所以这次也掺和不了。
“哎,你们两家的事,我也不好掺和,也不能掺和,不然被我爹知道,我非被打死不可。”
“我也没让你插手!”
李时言笑笑。
苏子洛问:“对了,此次你是跟朱尚书的千金一同来的吧。”
说到这,李时言脸色拉得极低,叹气道:“别说了,我现在是烦死了。”
“可何烦的?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不要再把这好好的一门亲事往外推了。”
“你倒是说的轻巧。”
苏子洛一笑:“行了,赶紧回你自己马车上去吧,别让人家一个姑娘在那里等着。”
李时言也不好再坐了,摆摆手:“行吧,那我走了。不过……你这马车到底什么时候动啊?”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那好吧,我先过去了,等到了宁安山庄咱们再聚一块。”说着,李时言便下了马车。
接下来的一盏茶时间里,谁也没动。
温家的人也没有半点动静。
于是,各府各家都开始传了起来:“你们说那苏将军家的马看着也没事啊,怎么就是不肯动呢?”
“可不,我刚才去他马车前面看了一眼,那马好好地在吃草呢。”
“咱们不好催,堵着就堵着!可苏将军马车后面就是温将军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