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血色印迹应该是衣服上的刺绣纹样,或者是荷包之内的软锻物件,加上假山钩着的银线,她怀疑,可能真的是一个刺绣在锦缎上的纹样。
可眼前白色帕子上印着的血色纹样并不是很清楚,要想一一清楚还原,恐怕有些困难,但无论如此她也要试一试。
至于那些黑色颗粒是什么?可能是吃的,也可能是一些药材之类的,若是药材的话……她需要找人来辨识一下,山庄里是有大夫的,她只要拿去请其一看,或许就能知道是什么。
但是眼下,她得把血色印迹先清楚的画出来,辨别一下究竟是什么?
她取来笔墨纸砚,开始对着那个纹样一一在纸上描绘……
外头,天气倒是极好,大理寺的人已经开始重新查这桩案子了,便是从证人开始,传了不少人去问话,赵权至、江滨等等与李时言相关的人,甚至洛阳才刚刚在(床)上眯了下眼就被人叫了起来,说是大理寺的人要问话,他也得去,所以,整个山庄里上上下下都开始一一问个遍,无非就是是否见到王怀和李时言发生冲突?是否看到李时言亲手杀人……诸如此类的话。
而黄大人在向他们仔细盘问的同时又派了两拨人,一拨是让几个仵作继续去验尸,看看可有什么异常,一拨就是让人去假山和山庄各处寻找异常之处。
大理寺也算是给足了侯爷、李大人和苏子洛的面子。
王尚书痛失侄儿,整晚都睡不着,脸色憔悴,又带着怒火,只是他有言在先,要给他们两(日ri)时间,所以,他就坐等着两(日ri)过去,若没有再找到可以为李时言洗脱罪责的证据,他就亲自进宫面圣,一定要李时言的命祭祀自己的侄儿。
一时间,整个山庄里可是(热re)闹了。
苏子洛却让七儿推他去了水月阁。
门口的两个精兵见到他来,立刻行礼,“苏将军。”
他抬起手轻摆了下,示意他们让开。
“苏将军,你别为难我们,黄大人有令,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进去见世子,你就连侯爷和李大人也不能进去。”
“我只是来给他送点吃的,说几句话就走。”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放在腿上的一个食盒。
“这个……”他们为难,虽然知道苏子洛在燕京城的地位,可规矩就是规矩,他们不敢乱了规矩,否则上面追究下来,那可是送命的事,万万不能给松懈了。
苏子洛也不恼,他神色平淡,拍了拍自己那双残废的腿,“我不过是个无法行走的人,又能做出什么让你们为难的事(情qg)来?我若真有心要带世子离开这,昨天晚上就不会亲自将他带到黄大人面前了。”
昨天,要不是苏子洛的话,他们大理寺的人恐怕翻遍整个缥缈峰也未必能找到李时言,而苏子洛既然将他带到了黄大人面前,现在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营救他的荒唐事来。
所以,让苏将军进去似乎……也是可以的!
苏子洛见他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轻沉了口气,说,“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那就劳烦你们将我带来的点心拿进去给世子吧,我再去请示黄大人一声好了,希望他能让我进去看看世子。”
呃!
苏子洛说完,就将放在腿上的食盒拿起来递给他们。
两个精兵迟迟没接,因为听到他等会要去请示黄大人,万一黄大人(允)了,他们岂不是得罪了苏将军,这买卖真不值当。
所以再三思量之后,两个精兵还是将那盒递过来的食盒推了回去,面带笑容道,“既然苏将军都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用去请示黄大人了,你进去就是。”
便让开了道。
苏子洛的唇角微微往上一勾,一抹笑意爬在他的脸上,初晨的阳光洒在明朗的脸上,竟是如此的好看,就像垂在水中正在拂动手术的柳絮,((荡dang)dang)着一圈圈的涟漪,缓缓拨开,将人冰冷的心也((荡dang)dang)得暖化了。
七儿推了苏子洛进去,一名精兵跟在后面打算去帮他开门,另外一人拉住了他,轻声道了一句,“当真没事?万一出了事咱们可担当不起,我心里有些慌。”
“你怕什么?苏将军不是说了吗?他一个残废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何况青天白(日ri)的,山庄里到处都是咱们大理寺的人,能有什么事?”
“我就怕……”
“你就是想多了,我去开门。”
那高个子的精兵便甩开了矮个子的精兵,跟着苏子洛(身shen)后进去了,将关押李时言屋子门外的锁解开。
“苏将军,人是让人见你,但你得快。”
“放心吧,你在门口看着也行,我进去说说话就走。”
“是!”
苏子洛让七儿也留在门外,他自己推着轮椅进去,就看到李时言正在(床)上睡着,许是刚才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他,他正翻了(身shen),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啊?这么久来来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子洛坐在不远处,当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使劲揉了下眼睛,这才从(床)上赶紧翻(身shen)下去,快步走到他面前,欣喜的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找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了?是要来放我出去的,我就是知道舒……”
“儿”字还没道出口,他及时收住了尾音。
自己也吓了一跳!
苏子洛眉心一皱,问他,“你知道什么?”
他眼珠子转了转,快速转移话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