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
景容和纪云舒刚从祥和客栈回来,人还没进大门,路江就上前通报,“王爷,京兆尹来了。”
“来多久了?”
“一个时辰前就在这里等了。”
他点了下头,与纪云舒进去。
大厅内,原本正在喝茶的京兆尹瞧见人来了,赶紧迎上前,“王爷,纪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
二人坐下,小厮上了两杯热茶。
供其暖身。
景容端茶喝了一口,不管京兆尹的存在,反而看向纪云舒,“怎么样?”
她眸子一沉,手中捧着那杯热茶,说,“我想,凶手跟那位大当家是认识的。”
“哦?为何这样说?刚才那些商客明明说他们的大当家在京城里不认识人。”
“但我验尸的结果不可能有错,死者的致命伤是心脏,根据伤口来看,凶器是一把短刀,更准确的说,是一把匕首,一般匕首的长度是七寸,但导致凶手致命的那把匕首却只有四寸,非常精短,这样的匕首几乎很少见,而且,死者是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被凶手从身后用那把精短的匕首刺死的。”
景容不明,静等下文。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因为,一个人如果是在用短刀搏斗的情况下,刺的部位通常是对方的肚子或者腰部,毕竟这样会比较容易一些,如果要刺进对方的心脏,除非是将短刀倒持,而死者身上只有心脏上那一处伤口,伤口也是直行深入的,倘若凶手是倒持匕首从正面刺入,伤口应该是从上而下深入才对,所以我才敢断定,凶手是从死者的身后将其刺死的,况且,你想想看,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将自己的后背对向一个不认识的人呢?除非,那人是你信任或者是认识的,这才会导致一个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
这一说,才恍然!
京兆尹虽像个透明人,但也不忘连连点头,表示认可,紧接着插了话,“那另外七具骸骨呢?也是这样死的吗?”
“不,他们是被人在有预谋的情况下杀害的。”
“怎讲?”
“那七具骸骨,根本死亡时间来看,第一具死亡的骸骨,是被人用十分尖锐的铁棒直接刺入额骨至脑后而死,第二具是被刺穿颈椎而死,第三具是胸骨,第四具是腰骨,第五具是双手腕骨,第六具是髌骨,第七具是双腿上的胫骨,都是被尖锐的铁棒刺穿,失血过多而死的,凶手杀人的手法很奇怪,七条人命,从额骨到胫骨,由上而下,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失血过多,血被慢慢放干而死的,可见凶手并没有当即要了他们的命。”
简直变态!
说得人心寒栗。
景容分析,“照你这样说,凶手应该跟那些人有仇,以至于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可是,这奇怪的杀人手法,本王从未见过,还有一点,若凶手真的是按照由上而下、刺穿人骨的方式来杀人,可为何几天前才死的那个商客是被刺穿心脏而死呢?”
京兆尹赶紧说,“会不会是凶手改变了杀人手法?毕竟要吃一样菜吃七年也会腻的。”
“不会的。”纪云舒直接否定,“凶手连续几年来都用同样的手法杀人,说明那套手法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不会改变,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杀死七具骸骨的人和杀死高猛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呃!
言语一出,景容眉心微拢。
他说,“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分开的两桩命案,但是……”思忖道,“若真是两桩不想干的案件,那为何两个凶手都知道大佛底下有一口枯井?又是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移开大佛的?还有,高猛为何深更半夜深夜会去那个破庙里?”
种种疑问接踵而来。
纪云舒摇摇头,脸色凝重。
紧接着,景容转向京兆尹,问,“你确定死者是在那座破庙里死的?”
“王爷为何这样问?”
“本王只是猜测,会不会人是在别的地方死的,只是被抬过去丢进枯井里的?”
“这……”
还真不好判断。
京兆尹想了想,又摇摇头,“还真不清楚,反正发现的时候人就是死在井里的,破庙里都被水给淹了,要想在周围查看也没有办法。”
无奈!
而纪云舒还没有去过现场,所以也无法直接判断死者的死亡地点。
她说,“目前,我从尸体和那七具骸骨上得知的信息只有这些,今晚,我会连夜将那些骸骨人像简单的画出来,但大概也只能是个模子,若是能辨别就最好,若不能,就只好继续动笔精修,但这样,时间拖得可能就有些长了。”
景容,“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纪云舒:“等明日水退了之后,我想去破庙里看看。”
京兆尹却忧心忡忡的望了外头一眼,说,“我看明日还会有一场大雨,那水没有四五天是退不下去的。”
“可时间拖的越久,破庙里可能存在的证据就没了。”
“但先生也要为安全着想。”
纪云舒不语,看向景容,眼里带着询问。
明日去?
还是不去?
景容想了想,说,“纪先生说的对,若是再晚去现场一天,关于凶手的线索估计就会被雨冲没了,到时候要查案,恐怕会难上加难,明天就算是狂风暴雨也要去。”
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
京兆尹只好应下。
随即,景容吩咐琅泊,“你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