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若挠了挠爪子,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不悦的盯着秦夜离,“你过不过来!”
秦夜离硬着头皮反抗她的霸道**和暴力,目光警惕且防备的盯着她,“我不过来!除非你跟我保证,一会儿我抱住你的时候你不会再在我怀里变成蛇来吓我!”
苏卿若无语的看着他,“哎我的天,你真这么怕蛇?完全看不出来啊,我记得上次在幻境里你看到那条蛇时不是一点都不怕么?”
秦夜离一愣,仔细一想,就知道苏卿若说的是哪一次了。
他们刚刚进容德的幻境那一刻,同时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小婴儿,一条绿油油的蛇从树下蜿蜒爬下来想吞吃那个小婴儿。
当时他的确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想从蛇口夺生。
他低声说:“那不是……那不是有你在旁边吗?”
苏卿若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笑的说:“所以你是纸老虎?有人在你旁边陪着你的时候你就一点都不怕,让你一个人面对的时候,你就怕得要死?”
秦夜离尴尬的扭头望着别处,轻咳一声。
“你笑什么啊,这又不奇怪!看到可怕的东西时,有一个非常可靠非常厉害的朋友站在身边作伴,那种压力自然就不在了……”
而当时他身边的卿卿可是最厉害最可靠的,而且那蛇也不是冲他张开了血盆大口,是冲的小婴儿,他作为要救人的那个,自然不是很害怕。
刚刚可不一样。
刚刚卿卿变成的巨蟒是冲他扑过来的,还张开血盆大口想吞他,而他左右一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下意识的想逃跑,这不奇怪啊!
苏卿若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你理由多。”
秦夜离无辜脸,他说的是事实,又不是在找借口。
确定苏卿若不会再变成蟒蛇来吓他了,他这才走到苏卿若面前,将小小的狐狸抱起来,爱不释手的摸了两把柔软的毛毛。
柔软的毛毛贴在掌心的舒适感,很好的冲淡了刚刚被蟒蛇触碰的那种滑腻冰冷让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秦夜离走在回世安苑的幽静小路上,苏卿若懒洋洋的窝在他怀中,略有疑惑,“说起来,母亲她那么厉害的人竟然还怕鬼,真是有点让人意外哎,母亲是不是曾经被鬼吓过?”
秦夜离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母亲是否有过见鬼的经历。
不知何时游荡到他们身后的仁信禅师轻咳一声。
秦夜离抱紧怀中的小狐狸立刻回头,看见是祖父,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要是让府中其他人看见了卿卿大变活人的可怕场面,秦王府会人去楼空的。
“祖父。”
秦夜离和苏卿若一起叫仁信禅师。
他笑着点点头,说:“我刚刚经过这里,好像听见你们在议论秋水怕鬼的事儿?”
苏卿若眼神闪躲,不好意思。
她个做儿媳妇的在背后议论婆婆不想提的糗事,还被人发现了,真是太尴尬了。
秦夜离倒没有那么尴尬,他期待的望着祖父,“祖父您知道是吗?”
仁信禅师点点头。
秦夜离眼前一亮,连声催促道,“那祖父您跟我和卿卿说说!”
仁信禅师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他幽幽的说:“你们母亲小时候身上阳气重,长大后因为上战场杀人而煞气重,一般的鬼魂不敢靠近她,所以她从未见过鬼。”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但她的确被鬼吓过。”
苏卿若和秦夜离同样好奇的望着他老人家,没听明白。
既然没见过鬼,又怎么会被鬼吓过?
仁信禅师左右看看,确定小径四周没人,才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听秋水的父亲说的。秋水小时候被鬼魂盯上过,那只厉鬼想占据秋水的身体,因此好多次想办法害秋水。”
“听说秋水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会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推压着扑进泥土里,她的脸被碾进泥里面,鼻子和嘴被泥土堵住了无法呼吸,她在窒息的恐惧中拼命挣扎,却仍旧距离死亡一点一点靠近……”
“她洗脸时会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按进水盆里,任她如何挣扎,她也无法离开水盆。水溢满了她的口鼻眼耳,她连呼救都叫不出来……”
“她跟奴仆一起出去上香,但因为那只鬼的缘故,她先后两次跟奴仆走散,经历了可怕的事。”“第一次,她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到了一个停放尸体的义庄,身边只有无数尸体,却没有一个活人。深更半夜的,年幼的她一个人坐在满堆面色惨白身体浮肿发臭的尸体中间,逃不出去,叫不来人,连哭都
不敢哭出声,因为她怕惊扰了身边的尸体,引来亡灵……”“第二次,她跟奴仆失散后昏迷过去了,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中。无数条蛇在她身边挨挨挤挤缠着她,她耳边是蛇吐信子的嘶嘶声,鼻子嗅到的是冲鼻的腥臭味,感受到的是冰凉
柔软滑腻的蛇身在她身上爬过的恶心……听说,那一次她差一点死在那蛇窟里,被救后她精神失常了好一段日子,差一点就疯了……”
仁信禅师陷入回忆中,用悲悯的口吻讲述着一桩桩一件件慕容秋水经历过的事。
秦夜离脸色苍白,哪怕只是以一个旁听者的身份听祖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他都有些心有余悸。
他难以想象当年小小年纪的母亲是如何挺过来的。
苏卿若也感到不可思议,既为慕容秋水会惹来厉鬼感到不可思议,更为慕容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