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气好稠,我没有用小八卦唤醒体内的阴气,现在完全可以感觉到这彻骨的冰冷,仿佛冻结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
苦逼的是我现在动不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利用小八卦唤醒体内的阴气来抗衡。
那个鬼影就在庙堂里面咿咿呀呀的哼着曲儿,脚下的小碎步伶俐轻盈,圈子也越绕越大,最后直接转到了我们的跟前儿。
不过,我看不到她的脸,这主殿里的灯虽然灭了,但是侧殿的灯还亮着,能见度还可以,可是她始终就没有回过身,一直在面朝那尊石像在那扭啊扭
眼看着这鬼影绕来绕去,很快就撞上我和三叔了,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就背对着我和三叔站着,距离我们两个只有一步之遥,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显然她是知道我们存在的,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周围的阴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就是死死的板着我的身体,让我连个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只是画下小八卦,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我却做不到。
就在我急的额头冒汗的时候,那个鬼影突然猛的回过了身,一张浓妆艳抹的惨白脸孔上挂着两行血泪,与我们只是咫尺之隔。
没有小八卦,唤醒体内的阴气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尽量回忆着阴气的劲力在体内游走的感觉,想屏一己之力撼动这沉淀的阴气,而那个女鬼,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看着我,又扫向了三叔,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三叔的脸上。
轻薄的唇瓣微微颤动,这女鬼似乎是在说什么,念念叨叨的声音很小,自己在那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一边笑着,双眼一边继续流血,然后伸出指甲奇长的右手,探向了我三叔的脖子。
三叔很厉害,人品好,宝物多,身手一流,但是,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不如我,不给他施展身手的机会,他也只是一个一击即毙的凡人。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女鬼就一把掐住了我三叔的脖子,面带笑容的流着血泪,似乎是因为激动,也或许是因为用力过大,我看到那个女鬼的手一直在发抖,照这么下去,我三叔的脑袋会被她掐掉的。
心中一急,在这一瞬间,我仿佛抓住了什么,双臂用力一震,顿时一股强大的劲力自我的体内四散开来,直接将那个女鬼震飞了出去,我是眼看着那个女鬼撞到了主殿的石像上,身体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自由。
“三叔!”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回身看向了三叔,我三叔已经被那个女鬼掐的脸色发青了,不过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紫色的掐痕。
“我没事”三叔单手捶了两下胸口,猛咳两声,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
是没事,这阴气要是晚一步震开,我三叔可就死了,瞬间皱眉,我回头冷眼看向了那个之前撞向石像的女鬼,那女鬼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整理了一下一副,回过身又去看那尊石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去投胎?”我冷声问着,右手已经运了劲气,这女鬼的阴气很霸道,但是显然略逊我一筹,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魄力,仅是抽出阴气,就震飞了这女鬼。
那女鬼没有理我,而是背对着我和三叔,突然又举起了手,摆了一个起势,看那意思是要接着扭,反倒是我三叔拉了我一把,说道,“磊子,冷静”
我皱眉回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三叔,三叔却是无声的闭了一下眼,示意我没事,一切交给他就好,我这才心浮气躁的收起了手边的劲力。
这山庙里的气氛很是诡异,那个女鬼又自顾自的在那扭了起来,我三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抽出了三道黄符纸,低声说道,“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还是去投胎吧”
女鬼没有回头,嘴里哼着的小曲儿却突然停了下来,柔软摇摆的腰肢也瞬间僵住了,良久之后一个很是轻柔的声音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他。”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我顿时觉得这女鬼与我三叔之间或许是有前世之缘,但是断了。
三叔没有说话,片刻之后那女鬼又说道,“但是,你可不可以让我杀了你?这样你就可以变成他。”
女鬼说话的时候一直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石像,可是那尊石像与我三叔一点儿都不像,真的不像。
三叔沉默了,这次是真的沉默了,不止是没有回答而已,我看的出来,三叔在想,他在考虑这个女鬼的提议,在犹豫要不要让这个女鬼杀了自己。
这就是劫,道家的劫,讲究因果,但是这个因未免太过久远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无声的看着陷入深思的三叔,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只要这女鬼敢动我三叔,我就敢杀了她,我才不管什么来世的因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三叔,不是那尊陌生的石像。
一直沉默的三叔就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女鬼的背影,他可能是在纠结,当然我相信他不是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该和这个女人来一段人鬼情未了,以我对三叔的了解,他只是在关心自己的选择,只是在想该如何了结这段因果,才算是得道。
就在我下了狠心要留住三叔的时候,三叔却突然一抬手,转瞬间已经将手里的三张黄符封在了我的额头和双肩上,体内的阴气瞬间被封,我立刻反应过来想去扯肩上的黄符,但是不等我抬手,三叔啪啪两记狠击直接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双臂瞬间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