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的看着这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心头不禁漫上了一阵凄凉,人活着,平平淡淡的就好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真的好么?
或许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逾越了生命的尽头太久,但命运不会改变,该来的迟早会来,诅咒也好,越权而上也罢,都不会因为他多活了几天而结束。
不管是不是真理,真的是强求无益,尽管随波逐流是种消极的情绪,但在这宇宙间,时间的红河里,想要逆流而上,太难。
见我没有再说什么,刀疤脸忍不住,皱眉劝道,“老大,你现在还不能倒下,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你倒下去,我们这些跟你风风雨雨拼杀过来的人怎么办?刀疤不懂你们那些大道理,但你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会让我们这手下,你的亲人,会让我们心寒!”
刀疤脸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是al掌柜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一下手,刀疤脸也只好不甘心的闭上嘴,但他在看我,刀疤脸一直在看我,我是他找来的,找来这里就是给al掌柜看病的,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想我们劝劝al的掌柜。
我是无言以对了,一个人,既已接受了死的事实,为什么还要给他生的希望?而且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无非就是让他重新遭受一次打击。
别开眼神,我假装没有看到刀疤脸的眼神,al的掌柜已经放弃了,这就是命,能撑就撑着,撑不住了强求无益,这诅咒不是续命就能解决的,阳寿未断的横死,我又能如何?
我没有说话,反倒是一边的付九泉低声说道,“若是真的放弃了生,你又为何魂不离体的强撑着。”
他这话说的,完全不是在问al的掌柜,付九泉只是在提醒他,看清自己的本心。
我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付九泉一眼,有些疑惑,这人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怎么突然善心大发了?
“是啊,老大,你想清楚,你的孩子才只有几岁,无论如何你都要撑到破开诅咒,大不了到时候我带你们离开al,咱们这群兄弟都是跟你来的,都是一起扛过子弹舔过血的兄弟,没有人愿意你出事。”刀疤脸立刻顺着付九泉的话,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
al掌柜也是被付九泉的话说的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漠然的反问了一句,“你有办法救我?”
“没有,”付九泉毫不隐瞒的摇了摇头,冷眼看着al掌柜,继续说道,“人要自救,你不是一直在自救么?”
片刻的沉默,al掌柜不禁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那我已经尽力,也已经撑不住了,我知道你们需要我的力量,想继续合作得到解除诅咒的办法,那你们只能自己抓紧时间了。”
闻言,我侧头看了付九泉一眼,这才皱眉问道,“你做的那个梦,可以具体的说一下吗?”
“我没有办法,梦境出现在人体意识游离的时候,我并不能记得很清楚,甚至看不清,只知道有几个人影,用长长的铁链拖着我,要拉我去一个很黑的地方,”al掌柜微微蹙眉,细细的回想着,稍稍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其实那梦境里四周都是黑的,但我就是感觉他们要拉我去一个很黑的地方,比周围还要黑的地方。”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们国家的索命阴差,是诅咒,你信吗?”我认真的看向al掌柜,字字句句说的清清楚楚。
“那只是一个梦,或许人有灵魂,但诅咒这种无形的力量,我不信,这只是病,得治。”al掌柜淡然的说着,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或许早就已经承认了这就是非自然的力量,不然他也不会赔上一生,如此耗费财力的去寻找金杖背后的答案。
“上次在你车里见过的那两个老头,前段时间,其中一个找到了我,跟我说了很多,他的大儿子死于诅咒,当时就是被铁链拖走的,埋葬尸体的棺材被掏了个洞,但这洞没有另一个出口,”我低声说着,不禁皱了皱眉,见al掌柜听的有些出神,我这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从你这梦境来看,应该是确有其事。”
“他为什么没有对我说?”al掌柜皱眉,却是没有纠结这诅咒是真是假,反倒是很在意那老头儿瞒着他这件事。
“不知道,”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可能因为你是个唯物主义者吧?这种没有根据的事儿,也只能跟我们这些神棍念叨念叨,不过,那人并未提及他的其他儿子,也就是说,这梦不是何时何地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到的,他的儿孙,有三个死于诅咒,他却只在大儿子死的时候看到了这梦境,或许他自己也觉得这事有些不着边际吧?”
确实是挺不着边际的,但结合al掌柜最近的梦境来看,也确实是确有其事。
al掌柜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我,似乎是在想事情,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这时,那个离开的短发美女又快步走了回来,明显是去办什么事儿了,回到凉亭,那女人对我和付九泉点了点头,这才附耳到al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站到一边去了。
al掌柜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端起茶桌上的瓷杯看了看里面飘荡的嫩绿色茶叶,这才继续说道,“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国家,但这辈子似乎注定是要葬在这片土地上了。”
我和付九泉都没有做声,就是静静的看着这人,他不喜欢中国是他的事儿,或许只是因为他是中欧混血,也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