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边儿看着,也不敢多嘴问什么,付九泉不是普通人,他是不是也可以算作是一个超脱常理的存在?他手里的黑色符纸上画着血色的符文,我看不懂,但是看上去比一般的黄色符纸要高档很多,却带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
时间一直延续到中午,刘哥没有出去吃饭,十二点多的时候,抬手敲了一下上铺的床板,示意我们时间差不多,让我们注意着点儿。
毕竟不是抓一般的蛇,连乘警刘哥这种抓蛇多年的人都束手无策,单凭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小看了那条白蛇。
快十二点半的时候,车厢的角落传来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付九泉回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用手捂嘴的手势,示意我屏佐吸,免得被那蛇察觉了。
我自然是照做了,毕竟这是关系生死的时候,万一打草惊蛇失了手,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只有一次。
下一刻,那个熟悉的白色影子果然从我们斜对面的角落缝隙钻了进来,仿佛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那白蛇在原地昂头愣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快速的朝我们下铺的乘警爬过去。
这种时候我倒是真佩服那乘警的胆子了,不但没有一点儿抗拒,反倒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合上手里的书,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他居然跟一条蛇说话,这蛇能听懂?不过,既然是蛇仙儿,可能真的听得懂吧?
我诧异的看着那条正在朝乘警快速爬过去的白蛇,恍惚间仿佛听到这东西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伏在我身边的付九泉,瞬间动如脱兔,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他已经下去了,等我回过神儿,那条白蛇早已被他钳制下颚抓在了手里,那张黑色的符纸就紧紧的缠在白蛇身上。
“做多余的事,我就杀了你。”付九泉一手抓着白蛇的脖子位置,一手抓着白蛇的尾巴,快速的将抓着尾巴的那只手里的匕首抵到了白蛇的脑袋上,另一只手的双指,这才松开了白蛇的下颚。
“嘶!”那蛇倒没有老实的待着,反倒是张大嘴巴,露出两颗利齿,嘶吼一声,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付九泉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去钳制白蛇的下颚,只是将手里的匕首往前推了推,这次白蛇是彻底的老实了,愣在哪里呆呆的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了。
“嘿?这玩意儿能听懂你的话?”我顿时也来了兴趣,急吼吼的从上铺跳了下来。
“是你?”一个稍显尖利做作的声音瞬间入耳,吓得我全身一僵,回头看了乘警刘哥一眼。
刘哥立刻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在说话。
“来求另外一半契印?弱小的人类。”尖利的做作声音仿佛是一个妙龄少女在捏着嗓子说话,听的我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当这样一个诡异的声音从一条蛇的嘴里发出来的时候。
这诡异的情况,让我瞬间想起了那位西湖断桥上的白娘子,这是要上演新一代的白蛇传么……
“我不管你是仙儿还是妖,我知道这契印无法消除,那么请你完成它,给我留条命,我们无冤无仇,对不对?”面对着一条会说话的蛇,我是胆颤加好奇,但是有付九泉在,这玩意儿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了。
“完成契印?你当我是傻的?”那蛇仙儿尖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只不过是个弱小的人类,就想逼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拿出本事再说!”
弱小?饱含轻蔑的贬义词,这是强者对弱者的批判,应该从居高临下的强者口中说出,而不是从一条被抓的蛇嘴里说出来。
“你会死……”一直没有说话的付九泉却突然威胁一声,狠狠的将那条蛇摔到了车舱的墙壁上,我这才看到那张裹在白蛇脖子上的黑色符纸已经瞬间化作粉尘跌落。
“嘿嘿……一张破纸就想封住我的灵气儿,人类果然都是笨蛋。”白蛇虽然还有心思嘲笑付九泉的失手,但是被狠狠摔过去,又弹到地面上,这白蛇似乎也有些强撑了,不管它有什么能耐,毕竟那个身体只是一条拇指粗细的蛇。
这白蛇不怕付九泉,付九泉也不怕白蛇,但是我怕啊!他俩可以死磕,但是我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死磕啊!一看情况有变,我立刻识趣儿的后退一步,和身后的刘哥站到了一起。
“他行不行?”乘警刘哥那张一直板着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忧虑。
“不知道,不过,应该行吧……”我不确定的回了一句,说实话,这付九泉确实挺奇怪的,似乎鬼和妖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他可以轻易的逼退百鬼,却无法镇住一个小小的蛇仙儿,这是隔行如隔山?
短暂的对视,一人一蛇,单是体型的大小就是天壤之别,而且付九泉的身手很好,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来,不管他到底会不会什么奇门遁甲,邪法异术,但是就对他本身来说,已经是个很强大的人了。
但是白蛇虽小,却不知隐藏着怎样的神秘力量,让我无法判断这场看似体型悬殊的战斗到底会谁胜谁负……
‘嘶!’挑衅的嘶吼打破沉静,白蛇瞬间弹起,却没有扑向付九泉,而是跃向了一旁的柜子,几乎是与此同时这车厢的车顶上居然掉下了很多的蛇,五颜六色滑滑溜溜的蛇噼里啪啦的直接从车厢顶掉了下来。
我顿时一惊,条件反射的跳上了刘哥的床,刘哥虽然是个抓了几年蛇的老乘警,遇到这场面也是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