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果儿之前回到阳泉市,我并没有急着回神堂沟,而是到市中心找了趟孙胖子,问了下关于果儿的事。这死胖子赚钱赚瞎眼了,我这都问到家门口了,他那还给我打马虎眼说没这回事儿,最近根本就没和果儿联系过。
见这货是死鸭子嘴硬,我便将果儿去成都办阴婚的事儿说了出来,孙胖子还很是惊诧的问我怎么知道的?我都亲眼看到了,我会说?
谎称是算出来的,我又问了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胖子这才悻悻的说,那天我给他打完电话,果儿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想找点活儿干,最好是离家远点儿,他爸找不到的。
当时孙胖子的手里刚好接到了一封来自成都的委托信,也没仔细看,见上面的委托类别是冥婚经办。就很是随便的让人把资料发给刘果,打发果儿过去了。
我见孙胖子也是一副无心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追究什么,并且言明了。这种事不是不可以发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想要做什么不是旁人可以一味干扰的,但是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儿,孙胖子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不管来这里找活儿的是我小辈,平辈,甚至是长辈,必须要让我知道,就算不以亲友的身份。就凭我是这委托公司的半个老板,也有权知道。至少不能让这些人从我的手下出事,而我自己还被蒙在鼓里。ê下一章节已更新
孙胖子听罢,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才认真的点了点头,承认我说的有道理,说是以后就算是天王老子让他瞒着的事儿,他也会跟我说,远近他还是分的清的。
也算是推心置腹的和孙胖子聊了一会儿,我估摸着果儿和小狐狸差不多该回来了。就提前一步离开坐车去镇上了,然后我到车站附近的超市转了两圈儿,现在已经是下午,阳泉市来这里的车只剩最后一趟了,待这来镇上的最后一班车到站片刻之后,我这才假装无意的从超市走出来,晃晃悠悠的往神堂沟的方向徒步走过去。
“磊子哥……”在还没有走出镇子的时候,我就被刚刚从车站里出来的果儿叫住了。
闻声,莫名的一笑,掩去笑意,我这才皱眉回身看了过去,看到怀里依旧鼓鼓的果儿,我稍显惊诧的问了一句,“果儿?你怎么在这里?”
“额……”果儿顿时一愣,站在距离我十多步远的地方低头别开了眼神,小声回了一句,“我和我爸吵架了……”
“吵架了还敢回家?不怕被我三叔揍么?”我开玩笑的说着,过去搭上刘果儿的肩膀,勾肩搭背的伴着夕阳往神堂沟的方向走去,开始语重心长的以一个长者的身份讲述,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护犊子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可理解,不可动摇,甚至不可理喻。
不要问我为何会如此肯定果儿放弃了继续离家出走,而是尽快的回到神堂沟。
因为小狐狸身受重伤,由不得果儿再胡闹,也因为果儿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匪夷所思的改变,他在害怕,他怕自己做了错事,怕让我三叔心疼一辈子。
作为孩子,往往只有在外面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父母曾经所给予的百般呵护。
我和果儿回到神堂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了家门口,我却是收住了脚步。
勾肩搭背的,果儿被我拖的一晃,差点儿把怀里的小狐狸扔出去,瞬间回头看向了我,问道,“怎么了?”
“额,那什么,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回去。”我顿时嘴角一抽,松开了搭着果儿肩膀的手,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
那小子也不傻,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压低声音说道,“你和小玉姐还没有和好么?第一次看你们这样冷战,虽然她不说,你也不说,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觉得有些事需要两个人坐在一起解决,我已经打算去找我爸好好的谈谈了,磊子哥,你也去找小玉姐吧!”
我无声的看着果儿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进去,这种事儿,说是一回事,办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面对小玉,我貌似什么都谈不出来,只能一味的自卑。
看着果儿点头进院,我靠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心里寻思着之前还和小玉说为了避免尴尬,她想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回来的,结果这就自己屁颠屁颠儿的回来了,虽然说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好扭捏的,但这他娘的进屋怎么和小玉说话?
是厚着脸皮来硬的?还是彼此无视继续冷战?
就在我靠着门口思索入神的时候,烟还没抽下一半,手里的烟突然被抢走了,我顿时一愣,随即转身去看,以为是仙儿又跑出来跟我瞎闹,但回身却是对上了小玉那双乌黑的眸子。
“额,那个,我就是在门口站会儿,不会回家的……”我顿时嘴角一抽,尴尬解释了一句。
小玉却是将手里的烟丢到了地上,抬脚捻灭,低声说道,“我想清楚了,记忆和经历是两回事,我只是需要时间,该忘记的我会忘记的。”
无声的看着小玉,我没有说话,真正的长生大帝我已经见过了,事实证明,如果她拥有那个风水师所有的记忆,我并不认为这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在某种意义上,这会形成一种人格代替,因为风水师的记忆时间在前,所以小玉会下意识的觉得,她是那个风水师,不是现在的小玉。
这是一种很麻烦的状况,但我除了给她时间,还能做什么呢?或许陈莱会是小玉人格恢复的一个机遇,但前提是她要先治好脸,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