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远离了这个世界,有些天旋地转,却又似乎还醒着,依旧可以感觉到浑身酸痛的难受,这感觉有点儿让人心里火烧火燎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楼道里坐了多久,蛇仙儿的话我早就已经听不见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直到付九泉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出现在楼道里,我这才神经一松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这大舅子在我的心里,那已经是神医了,不管我这是怎么了,总能有救的吧?
防腐在一瞬间堕入了黑暗,我一直随着无边无尽的黑暗下落,直到整个人狠狠的摔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这地方好熟悉,仿佛是永远散不尽的雾霾沁凉的包裹着我的身体,或者说是精神。
是梦?
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到处都是雾气,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茫然毫无目的的往前走,我试图去寻找小玉的身影,这样的梦境中,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但是我走了好远都没有找到那丫头,反倒是在这茫茫无边的雾气中找到了一片清澈的胡泊。
站在湖边我下意识的看向倒映在水中的自己,不禁顿时一惊,那张映在水中的脸居然不是我?
或者说,已经不是活着的我了……
那张脸惨白的像是个鬼,麻木的五官给人一种陌生的冷漠,我试图扯动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水中的那个倒影却是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这不是我,这个倒影一定不是我,我仓皇的后退一步,躲开那个湖边,无力的跌坐在了一块矮石上, 不得不承认,那张异常坚毅冷漠的脸比我现在这幅茫然胆怯的样子要冷酷,要沉稳,我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成为那样的人,超越付九泉的人,但是……为什么我在那张脸上看到了邪恶?
面具人的话,正与邪,我选择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选择了邪,而不自知?或许成就那个冷漠残酷的我才是正道?
就在我呆愣的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背后一暖,似乎是有人贴着我的后背坐到了矮石的另一面,这身躯小小的,应该是个女子。
“磊子,你怕不怕?”有些空灵的声音,柔柔的回荡在这虚无缥缈的地方,我瞬间松了一口气,是付小玉的声音。
我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回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许久之后,这才低声说道,“怕,因为我现在有了要守护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怕’到底是在怕什么,或许是失去,或许是死亡,也或许是怕自己的无能为力。
片刻的沉默,付小玉这才有些茫然的问道,“你说的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你,是孩子,不要问我有没有爱上你,朝夕相对的现在,我只能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外貌也好,内心也罢,我很喜欢付小玉,不想沉睡了十年的付小玉在遇到我之后出什么事儿。”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坦言相告,或许是因为没有直接面对着付小玉,所以即使是这样直白的话,我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我也喜欢你呢……”付小玉的言语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笑意,单纯的笑意,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一个可以分清喜欢和爱的男人,不会是邪恶的,对不对?”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腾地坐起身环视了一眼四周,这里是我的卧室,身边的床上躺着大腹便便依旧昏迷的付小玉。
那是梦,也是真实,那个白茫茫的地方似乎处在正与邪的夹缝中,在我踏入邪恶的那一瞬间,小玉拉住了我。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付九泉冷冰冰的死板声音从床边传来,似乎对我的状态很是不满意。
“没事儿,做了一场梦而已。”我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小玉的手。
“我没问你有没有事,我问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付九泉的声音有些烦躁。
我低头想了一下,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昨晚着了一个面具人的道儿,我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坟地里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似乎是受了风寒。”
“你是傻逼么?”付九泉漠然的看着我,继续说道,“这是通阴的后遗症,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寒!”
闻言,我皱眉想了想,这才解释道,“昨晚我一觉睡醒就在刘家坟的坟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面具人说是要让我知道善恶的区别,然后就烧了张符纸,一直在那重复的掐手决,说什么阴魂现,搞得我一直被不明物体扇耳光,然后他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吐血了……”
“是有人借用你的身体和那个面具人斗法了。”付九泉的眉头瞬间皱的更深了,似乎有些担忧,随即又改口说道,“不,是有鬼。”
“我觉得也是,那个面具人应该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而且明显他败了,临走还说我朽木不可雕,我是不是真的走错路了?”见付九泉一副紧张的样子,瞬间我再次陷入了茫然,低声说道,“那个人问我,正与邪,我选择了什么?”
付九泉无声的摇了摇头,思索片刻,这才说道,“我不知道,助你破掉隐法八卦入阴的是我,但后果要你自己来承担、牵引,不过,正与邪的界线本就模糊不清,只要问心无愧,正又何妨?邪又有何不可?”
和小玉不同,付九泉是个遵循本心的人,在他的眼中只要自己觉得对,似乎邪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或许付九泉说的没错,或许小玉说的也对,重要的是,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