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她让进屋。“就你一个人在家呀?”“嗯,大嫂今晚要生孩子,我爸妈去医院了,士喜上夜班,回家吃过饭刚走”。我俩聊一些恋人之间感兴趣的话题,内容是啥记不清了。可接下来:她坐在热炕头上,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说:“士明,我把青春给你吧?”我缺乏思想准备,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宽衣解带……
临出屋门前,她第一次对我讲:送送你的“妻子”!我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和分量:虽说我临阵阳刚不足,但她,一个传统女孩,能有如此越格举动,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呢!
当然,也给我吃了定心丸。
不久,我就去镜泊湖畔一个林场中学教书了。这还是沾了同学的光:在林业局报到时,巧遇同校历史专业的邵致远,他刚从人事科科员提拔为团委书记,得知我们是校友,主动帮忙,替我选择了全林业局山上林场学校里,环境和条件最好的一个地方。
可能是由于致远的因素?他提前给学校团支书打电话,告知我林场的车次、时间;也可能是因为?我是该校历史上,分配来的第一位正规高校毕业的大专生——学校派两位青年教师,到停车点接站。按咱东北人讲话:老有面子了!我也体味到一种温暖和感动。
学校给我单独准备了一间宿舍,说是备课啥的方便。我婉言谢绝了:到这里本来就孤单,再自己独处一室,不就更加孤单了吗?
我还是与先前到学校工作的几位男教师同寝。后来大家逐渐熟悉了。寝室里的小崔过生日,他是朝鲜族。那天大家都喝高了。同是朝鲜族的金老师,酒后吐真言,对我说:“你知道吗,老大(在寝室我年岁最大),当初你没到校的时候,我们听说:从花江分来一个大专毕业的老师,哥几个商量好了,如果他跟咱们“装”,就把他的行李从窗户扔出去……我愕然:幸亏我不是那能“装”的人,否则,还很难合群呢!
一次回家探亲时,我把此事讲给英淑听,她也挺意外的:“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呢?”
由于两山夹一湖的地势,时值冬季,朔风凛冽,不夸张的说,三天三夜没停歇。我也连续失眠三夜。
那种被“发配”的感觉依然充斥内心,挥之不去,越发思念英淑。
从此,我俩日常联系,主要靠“鸿雁传书”。我写给英淑的信,还不能直接寄到她的单位,怕她母亲知道生气,信封要写上她女友丽君的名字,寄过去后转交给她。
丽君曾对我讲过:你俩真是好事多磨,将来一定能过好日子,谁分开你俩也不会拜拜的。
人隔数百里,遥遥寄情丝:英淑啊,等到何时,你才能堂而皇之,成为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