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印有慕澜花园logo的信笺被打火机点燃了。
在那小屁孩儿拿起那封信的时候、穆慕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她没想到小屁孩儿的动作那么快、那么的果断,急切间伸手想要夺回来,但食指却是被腾起的火苗燎了一下,于是本能的‘啊’了声、习惯性的将手指塞进了嘴里。
拎着信封的一角、果然轻抖着令燃烧能够更迅速,听见了穆慕的痛呼声、瞥了一眼便道。“要么用凉水冲、要么搓耳朵,塞嘴里是毫无意义的,又不是小女孩了,怎么连点常识都没有?”
小女孩?
竟然叫自己是小女孩?
穆慕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信笺和信封都已经在烟灰缸化为了灰烬、余烟袅袅。
一想到这小屁孩儿在信封里面写的‘不知其可也’的五个字儿,穆慕胸中的郁火也就重新燃了起来,抬起手指着他正待责问,却不料整只手被对方一把给攥住、然后手掌就被他给翻转了过来。
感受着那细腻和柔软,果然察觉到她想抽回手便沉声喝道。“别动!懂不懂什么是‘法不传六耳’的规矩?”
什么?
穆慕糊涂了,心想我凭什么要懂的呀?
果然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笔帽也不摘就在她手心上开始写字儿。“你是个不守信用的,看清楚,我只写一遍啊!”
手心很痒,穆慕不再试图抽回手、但对果然的说法还是很不满意的。“我怎么就不守信用了?”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提前拆的?”
穆慕脸上发烫、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儿,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心儿、见他在上面写的好像是‘向下挖’三字儿,一想到那汩汩而出的殷红液体、穆慕可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柳大师说那下面是煞气汇聚……”
果然抬起头。“你信谁?”
穆慕不满的撅起嘴,等意识自己的手还被这小屁孩儿给攥着、可就有些心慌了。“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而且人家柳大师还说……”
“信我说的,你就去做;不信我说的、那就拉倒!”果然说着松了手,指着大门的方向说。“行了,去吧。”
铩羽而归,不但被那小屁孩儿吃了豆腐、还被他从属于公司的公寓里给撵了出来,穆慕恨得牙痒痒的、开门又被光膀子的龚祝仁给吓了一跳,骂了声‘流氓’这才昂首挺胸的走向了电梯间,等气呼呼的下了楼、穆慕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上了那小屁孩儿的当。
他既没有解释如何晓得请来的风水大师姓柳,也不提柳大师一行怎么就会发生山体滑坡、导致六死一伤的事儿,似乎只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软语相求才做了让步!
想到这里穆慕竟是有些开心,回到办公室通知工程处派人过来,找出摄像机、可就来到前天插钢管的那地方,见来的工人们一个个面有惧色、甚至都不敢靠近那根还插在土里的钢管,穆慕的心里也是有些发毛的,但还是佯装平静的竖起了三脚架、将摄像机给摆好,然后才指着那根钢管让工人们从钢管的四周向下面挖。
前天就是这几个工人将钢管钉下去的,才隔了两天那钢管上还残留着黑紫色的干涸泥土,一个个也就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动手的。
穆慕取出了钱夹,从里面取出了几张钞票。“五百,赶紧开始。”
工人们交换了下眼神,工头最后一咬牙、卷起袖子便过去开始挖。
铁锹纷飞,随着挖掘深度的增加、泥土的颜色也越来越深,而当一股刺鼻的怪味从地底下蹿了出来、工人们也就都停了下来。
穆慕的脸色也变了,随手从钱包里又取出几张钞票出来。“一千!”
那工头盯着挖出来的环状土坑、又瞅了瞅穆慕手里捏着的钞票,犹豫了片刻便招呼着工人们继续,只是才向下又挖了十几公分、下面本该坚实的泥土竟是变的十分松软,而且散发出来的恶臭也熏的工人们涕泗横流、避之不及。
穆慕此时也有些毛骨悚然,盯着那坑里那深褐色的松软泥土、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
戴着口罩、施施然走过来的果然将手里拿着的口罩递给了穆慕、然后便指着被吓坏了的工人们说。“这不就是屠宰场里的臭味儿吗?至于一个个跟见了鬼似得?”
“这是人家风水大师说凶煞邪气汇聚的地方……”
“拉倒吧,还凶煞邪气汇聚的地方?不就是用牛尿泡装了些乱七八糟的埋在地底下大半年,沤烂了、沤臭了?大男人胆子小的跟老娘们一样了,你们好意思的吗?啊?”
工人们被奚落的红了脸,只是见工头没发话、因此依然还是没有人肯动。
果然也不在意,伸手将穆慕捏在手里的那一千块钱接过来、从里面抽了一张冲着工程处的负责人说。“呐,去找几个拉板车的过来,这一百块钱足够雇五个人来干活了!”
工程处的负责人瞅了瞅穆慕、见她没有任何的表示,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也就应了下来。
工头此时也回过了味儿来,伸手拦住那负责人、一个箭步来到了穆慕的面前。“穆总?刚才不是说好了、干完了给一千……”
果然伸手顶住工头的肩膀、令他不得不后退。“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就这么点活儿、还想发大财不成?告诉你,现在就只有这一百块了。干、那就赶紧动手;不干、那就不用干了。”
工头傻了眼,好说歹说的最终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