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农民军的到来,河曲县城慌乱起来。
河曲县令全之焕召集河保营千总郑大山、河曲守备江畅,以及新来的救兵李过等人商议守城一事。
其实守城一事已经安排妥当,河曲的北门由战斗力不强的守备江畅把守,西门和东门由千总郑大山的五百人分别把守。李过的一百多人战斗力看上去很强,负责把守南门。
这两天,知县全之焕招李过谈了几次,李过气宇轩昂,回答的很妥帖,全之焕很是满意,到底是精兵。于是西门便派李过防守,而且,全之焕也将带着百十个衙役走差与李过一同协防。
此时,随着黄河的封冻,西口古渡不再是天险,农民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将河曲城团团围住。
凭借坚固高大的城墙,面对并没有重型攻城武器的几万农民军,河曲县令全之焕虽然不能确保河曲城百分之百万无一失,但如果农民军强行攻城,损失一定不小。损失太多的实力,农民军一定不肯干,全之焕心想。所以现在全之焕命令只能坚守,不许出战。
河保营千总郑大山和守备江畅本来就不敢出战,见此命令,更是把守各自的城门,不肯出头。
只有李过对全之焕说道“大人,乱匪刚到,现在杀出去一定能胜。”
全之焕刚开始不允,但耐不住李过的坚持,便只好答应了“此次出战一定要以稳妥为上,情形不好立刻回城,守城大计还要仰仗小将军!”
李过点点头,随即抽出腰刀,对着围过来的士兵大喊一声“弟兄们,准备战斗。”
士兵们都嗷嗷叫的拿出了武器。
全之焕捋了捋胡须,心中赞叹,这样的士气倒是真不多见。
可是却见手持武器的士兵突然向他和手下的衙役们扑了过来,全之焕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两把长刀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了。师爷赵幼斌正与聂心谈兴正欢,猛然间也是一愣。聂心笑了笑,挥了挥手,对旁边的两名士兵说道“好生保护赵先生!”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赵幼斌一拱手“赵兄莫怪,等下老弟亲自向你赔礼,到时你自会明白。”
此时,南城门的城墙上,一只绣着老虎的旗帜升了起来,紧接着城门大开。刘体纯按照李过的吩咐,命令士兵将准备好的白手巾系在了左臂上,以免与进城的民军发生误会。
南门外正是高闯王和李自成的队伍,望着城楼上的虎旗与洞开的城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自成,李过这小子倒是有勇有谋。”高迎祥赞道。
李自成点点头“舅舅,李过从小虽是顽劣,但是却很聪明,当得大任。”
“走!进城。”高迎祥向城门走去。李自成率领众将紧紧跟随。
躲在人群中的黄秀惦记李过的安危,打马一鞭,带着十几个亲兵抢过高迎祥的马头,率先跑进城去。
此时,河曲城内,到处有人呼喊,城破了!城破了!
千总郑大山虽然也是怯战,但听见城破了,心中着急,便催促着士卒拼命,准备杀出城外。
郑大山骂骂咧咧的“都他娘的给老子向前冲,谁要孬种,老子杀了他。”
士兵们军饷平时都被克扣,军心早无,见到郑大山态度恶劣,更是无心恋战。一个口快的士兵不知怎么,顺嘴说出了心里话“平时不发饷,这时候想起让老子卖命来了。”
郑大山大怒,一挥手,两个亲兵扑了过去,那口快的士兵心中一狠,一刀将一个亲兵杀死,另一个也被其余士兵打倒在地。
郑大山见事不妥,骑上马要走,不知是谁,一刀将郑大山捅落马下,眼见的不活了。
河曲城内越发的混乱起来。
河曲守备江畅本来就畏敌如虎,听说城破了,立刻换上破旧的衣服,领着几名亲随,跑回家中,想带着家人一起逃跑。可这时街上更加混乱了,不时的有马蹄声和厮杀声,江畅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是该出去,还是悄悄躲在家里。
正在犹豫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猛然在门口停下,将门撞开,闯进一些士兵。江畅面色灰白,心中暗道,完了!
“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们走!”一个领头的嚷嚷。
江畅愣了愣,因为这些士兵身穿明军的衣服,只是左臂上缠着一条白手巾。江畅仔细看了看,猛然发觉这个领头的士兵他认识,正是据说是洪承畴所派的那个姓李的把总(李过)手下的小头目,叫李十二的。
“你不是···?”江畅疑惑的说,心中却又有些明白了,难道这些救援河曲的明军是农民军假扮的?
“少废话!跟我们走!”那李十二瞪了瞪眼睛。
江畅赶紧和夫人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和几个亲随、丫鬟,跟着李十二走了。这些人怎么没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也就贪些军饷,没有大恶的缘故?江畅看着这些个士兵,心里直哆嗦。
一会的功夫,江畅发觉自己一行人被带到了师爷赵幼斌的家门口,迎面碰见了知县全之焕的老娘,江畅向全之焕的老娘行了行礼,便一起被带到了赵幼斌的宅子里。随即,院门被关了起来,院里院外都有左臂缠着毛巾的士兵把守着。
不多时,街道上传来了“封刀了!封刀了!”的声音,江畅知道,战斗结束了。
因为最先进入河曲的是高迎祥和李自成的部队,所以,河曲城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
李过收整好队伍,见过了高迎祥和李自成,黄秀看见李过,立刻率领十几个亲兵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