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者蹲守在酒店,她没有办法自己亲自露面去办理退房手续。
看来,季明礼的这个电话,她是非拨打不可了……
……
苏子衿拨打了季明礼的电话。
手机只响了一声,几乎是立即就被接起。
苏子衿有一瞬间的意外,总觉得季明礼给他的印象,不像是那种随时捧着手机的低头族。
“您好,哪位?”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季明礼呈清冽质感的华丽嗓音,而是偏轻柔婉约的女声。
苏子衿之前听陶夭提过,季明礼是一个知名音乐指挥家。
像指挥家这种有身份的人,一般身边都会有助理。
苏子衿猜测,对方应该是季明礼的助理,因此并未在意。
苏子衿客气地问道,“你好。
我找明礼。
请问明礼现在方便接下电话吗?”
苏子衿此前从未给季明礼打过电话,季明礼的手机号码上定然没有存过她的号码。
为了不让季明礼的助理以为自己不过是什么无关人员,苏子衿特意选择较为亲近的称呼。
“不好意思。
礼现在在洗澡。
可能不太方便接您的电话。
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吗?
这样好了,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等他出来,我再帮你转达。
你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温柔和煦,苏子衿却隐隐地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敌意。
苏子衿看了眼咖啡墙面上挂着的时钟。
5点51分。
季明礼在这个时间点洗澡,还是从一位女性口中说出,极其容易让人产生相关的暧昧的联想。
这个时候,苏子衿已经差不多意识到,她一开始的猜测可能有所偏差。
对方极有可能根本不是季明礼的助理,相反,是他的某个爱慕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对方话语里的敌意,很显然也是冲着她来的,想必是误以为她是她潜在的威胁。
是故意给她难堪,也是为了想让她知难而退。
如果,她真的是季明礼的某个爱慕者,或者和幺幺那样,真的对季明礼动了心,或许在听见对方这么说之后,会伤心难过地挂了电话。
只可惜,对方误会了她和季明礼的关系。
她对季明礼并没有半分爱慕,无论对方是不是在撒谎,她暧昧的话语于她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洗澡也能接电话不是吗?
麻烦你把手机转交给他。
他会接我的电话的。
我亲自和他说。
不要企图挂我电话。
相信我,如果明礼知道你挂了我的电话,绝对会见怪于你。”
其实,说这句话时,苏子衿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她不知道季明礼跟这位接电话的小姐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到底会不会因为那位小姐挂了她的电话就见怪于对方。
说到底她跟对方一样,都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这个时候,赌的就是谁比谁更能够沉得住气。
……
七月中旬,季明礼将会云城的胡桃音乐大厅指挥一场大型交响乐的演出。
原本这场演出的指挥不是季明礼,而是他的师父,年轻时就已经享有盛名的知名指挥家兼作曲家梁康梁先生。
大约是在半月前,梁康去外地采风,在回来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撞上了隔离带。
人没事,就是受了点伤。
右手手臂骨裂,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
医院诊断,老爷子这手至少得将养个大半年,才能好利索。
眼看演出在即,票都已经全部都售完,听众大部分都是冲着老爷子去的,结果人躺医院里头了。
演奏会的承办方胡桃音乐厅和赞助商都急上火,老爷子心里头也过意不去,于是,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季明礼。
季明礼出生名门,七岁时就已经享誉音乐届的音乐神童,现在更是世界最年轻的知名指挥家,如果有季明礼代替老爷子指挥七月的那场演奏,听众们只会觉得票值回价。
季明礼五月才结束为期半年的世界巡演,目前尚在休假中。
季明礼并没有很强的事业心,于他而言,音乐和指挥都应该是一份享受的事情,过分的密集的工作,只会消耗对音乐的灵性和感知。
梁康是季明礼的启蒙恩师,老爷子亲自开了口,季明礼不好拂了老爷子的面子,只好应承下来。
季明礼临危受命危,和老爷子的乐队班底磨合得不够,正式演出的时间又比较紧凑,为了能够在正式演出时获得更好的效果,他主动向老爷子提议最好全员特训半个月。
季明礼肯答应,又愿意牺牲个人时间,主动提出特训,老爷子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特训地点就在胡桃音乐厅。
这几天,季明礼天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到,下午六点钟时间一到起身走人,六点半到家,作息规律得如同一座机械的钟摆。
这天六点半,季明礼没能准时回家。
因为在快要走出胡桃音乐大厅的时候,季明礼被一位许久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音乐前辈给叫住。
原来那位前辈最新作了一首曲子,但是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有个别地方不太满意,见到了季明礼,便想让季明礼帮着给看看。
音乐圈等艺术圈是最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前辈如此没有架子,季明礼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