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东边的幽兰苑,好些个婢女来来回回打扫搬东西,陆青晚站在一旁观望,身旁的许管事笑眯眯地说。
“除了主院,这里是最好的院子,王爷说往后姑娘就住在这里,有什么吩咐,只管跟小的说就好。”
“还说什么了?”她脸色淡淡。
“王爷说,小的不能怠慢,陆姑娘的一切吃穿用度比照主子。”许管事一脸殷勤。“姑娘在王爷身边好些年了吧,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小的恭喜姑娘了,王爷什么时候宠过一个女人?”
许管事一回头,就看到红袍金带的王爷缓步走来,一记眼神,他马上低头离开。
“这处院子怎么样?喜欢吗?”龙厉挑了挑好看的邪眉,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亭台楼榭巧夺天工的庭院,清滑的嗓音带着暖热气流,划过她的耳廓。
她不悦地皱眉,什么时候他已经贴到自己身后了!
他饶有兴味地读着她脸上的丰富表情,也就这个女人,敢这么毫不掩饰情绪了。
“作为一只金丝雀的牢笼,幽兰苑算是上上之选了。”她语带讽刺。
“喜欢就好。”龙厉自行解读,神色飞扬,心情不坏。“换身衣裳,本王带你去看一出表演解解闷。”
同坐一顶轿子,她始终不曾开口说话。
龙厉淡淡看向她,一袭湛青色绸衫,兰花紫长裙,清雅如百合,肤若凝脂,虽然没有多余的华贵首饰,但她胜在清冷气质,天际的明月一般遥不可及。
“你二哥武艺不弱,本王有心让他当王府护院,若他做得好,升等当本王的贴身侍卫也不是不可。”
她垂着眼,若有所思,虽然二哥不领情,但事实上,官奴的前途要靠主子提拔,二哥虽不能再进军营,但如能当上侍卫,可比平民的身份还要高上一截。
“等我劝劝我二哥,再给王爷答复。”
龙厉凉凉一笑:“你二哥的脾气又臭又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多亏有个妹子替他打点,否则,他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前头传来一阵慌乱,轿子晃动,陆天爱险些被甩出去,身后有人长臂一伸,把她拽到自己胸前。
她就这么跨坐在他腿上,却撞入那双阴鹜的眼,眼波加深,他兴味盎然地洞察着她的反应,手掌则暧昧地游离在陆青晚的身上。
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她几乎可以数清龙厉浓密的睫毛,身上传来陌生的热度,甚至那只火热的手掌已经钻入她的裙摆,爬上她光洁的腿根。
“本王还没试过在轿子里呢。”他似笑非笑,神情异常愉悦。
察觉到他身下昂然苏醒的变化,小脸攸地发白,心乱如麻,恨意汹涌,他真把她当成随时随地都能泄欲的娼妓了吗?!
“什么人?胆敢冲撞靖王的轿子!”慎行低喝一声。
轿外乱七八糟的刀剑打斗声,令她很快了解此刻的情况,竟然遇到有人行刺靖王?!
真够倒霉的。
“老老实实坐好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泰然处之,长睫合上,闭目养神,仿佛外面的刀光剑影,跟他无关。
“王爷经常遇到刺客?”陆青晚眸光有笑,他都不急,可见身边带着的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她操什么心?
龙厉突然睁开眼:“幸灾乐祸?”
陆青晚在心中点头,以龙厉阴邪的个性,多得是人要取他性命。
当然,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他大卸八块。
帘子被掀起,一个黑衣人蒙着面,那双眼飞快扫过轿内的人,确定是靖王没错,手持长剑晃过冰冷银光,朝他刺过去。
陆青晚眼疾手快,手中药粉挥洒在半空中,高大魁梧的刺客反应过来时,已然吸入粉末,两眼一瞪,砰然倒地。
她挑起他的兴趣了。龙厉的黑眸锁住她的身影,眸子里有一抹火热。
“爷,您没事吧!”慎行风风火火地撩开帘子,确定主子安然无恙,他身上的青衣满是鲜血。
“解决了?”龙厉懒洋洋地问。
“是。”
“继续走。”
轿子再度被抬起,陆青晚这才掀开一旁的侧帘,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地上黑衣人的尸体,有十人开外。
“你随时都带好了毒药?”
随着清滑的嗓音响起,一双手在她的腰际摸索着,果不其然,腰带后头缝着好些个暗袋,里面全是小巧的瓷瓶。
“在王爷身边,很容易被误杀的,还是带着防身保险点。”她抓下他的手,眸光清冷,语带讽刺。
“谁能杀得了你这个毒美人?”他嗤笑,俊美脸上布满阴沉,黑眸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她的阻止让他不快。“本王已经睡过你了,还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招数?”
“我的衣裳各处都藏有剧毒的毒药,王爷还是别碰我的好。”她嫣然浅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如果本王非要碰呢?”他搂住她的腰,手臂逐渐收紧,欣赏着她吃痛的表情。
即使腰被勒的脸色发白,她也不曾流露胆怯惧怕,他浑身煞气,她也是,倔强不服输的怒容,眼底犹如明珠色泽光亮,让这一瞬的她美的惊人。
“王爷把我当成泄欲工具?”她冷冷哼笑,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现在就去刑部认罪,不过是一死,总比受人凌辱好得多。”
龙厉森眸眯起,邪光一闪即逝,陆青晚可比那些所谓温柔贤淑的木头美人有意思多了,本以为那一个晚上要了她不过是个错误,可是如今身体翻滚着的不明火热又是什么?一次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