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江渊一直都没有放弃对师父千里孤雪的寻找,奈何一直没有结果。就像江湖上传言的一样,千里孤雪已经死了,关于他和风雪谷的传说只存在于某些人的记忆中,更多的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些江渊都是不信的,她相信师父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她,等着她去认错低头,等着和她再次回到那个冰雪的世界。她要做就是拼命地去寻找,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
而慕遮天的出现无疑是让江渊在重重迷雾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摄政王府,和风清朗。
榕树下,那一抹素衣出尘,古琴轻唱。
“师父”躲在回廊处的江渊不禁看的入神。不,不是师父。看惯了慕遮天黑衣狂肆,却不知他素衣竟也恍若仙人。
琴音古朴似有似无透出淡淡的思念。江渊冷笑。慕遮天那样冷血的人居然也会有思念的人。
琴音戛然而止。
“出来!”慕遮天嗓音冰冷没有一丝情绪。
江渊战战兢兢从回廊处走出,原是一副柔弱婢女样儿。
“抬起头来!”
“是”
映入慕遮天眼帘的是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
“你是何人?”
不知是否江渊的错觉,慕遮天的语气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回摄政王,奴婢是膳房的烧火丫头。”
慕遮天道:“你在监视本王?”
江渊颤抖着身子:“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以为看到了仙人,却不知道是王爷。奴婢该死该死。”
慕遮天冰冷道:“那你如今怎么认得本王了?”
江渊面颊微红如醉酒:“奴婢奴婢曾在人群中偷偷看了摄政王一眼。奴婢听旁人说摄政王您喜欢穿黑衣,如今看到穿白衣的王爷一时就人不得了。”
“人说世事如棋,黑白分明,却不知黑白本不分明。”
江渊心头警觉。慕遮天是在向她暗示什么,还是说他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
“摄政王,一切都准备好了。”
慕遮天轻轻地点头,正要离开,却听江渊鬼使神差道:“您去哪儿?”
慕遮天出乎意料地回答:“祭奠一位故人。”薄凉的语气带着一丝哀伤。
“您的故人?”
慕遮天目光森冷地看了江渊一眼,转身离去。
留得江渊怔怔地站在原地。
傍晚,国色楼。
江渊道:“移花,你匆匆赶到西秦帝京,是查到了什么吗?”
面容妖孽的江移花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咳阁主,我来西秦帝京是来找夕错那个王八蛋算账的。我接到消息说他在背后诅咒我,特意跑过来揍他的。”
“江移花!”江渊把桌子拍的四分五裂,冷冷道:“我让你查风雪谷谷主的行踪你连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也就算了。如今让你查慕遮天的底细,你也是连个屁都查不到。调查起夕错倒是一套一套的。夕错那个家伙用得着查吗?随便去大街上一问,消息一大堆。”
江移花辩驳:“慕遮天是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在此之前人生一片空白,就是西秦皇籍中都没有他的名字。西秦人自己都不知的事儿,我能查到个屁啊。”
江小山鄙夷道:“少为自己没用推诿。”
“他的母族呢。他母亲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是否还尚在人间?”
“阁主不是查慕遮天底蕴的吗,你让我查他娘干什么,你登记户籍啊。”
江渊冰冷道:“我问你,慕遮天年纪轻轻凭什么成为威震天下的铁血摄政王。是有奇遇,还是有个神秘的师门,还是靠着那个你连个屁都查不出来的母族。有道是知己知彼,你连个屁都不知道就要和慕遮天叫板,是想找死吗?”
“阁主你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人。雪倾城知道吧,那个疯女人三年前跑去跟慕遮天硬碰硬。结果,听说被慕遮天先奸后杀了。”
“啪!”江小山一巴掌朝江移花的脑袋拍去,却被江移花躲开。“臭小子,你干嘛打我。”
江小山冷冷道:“让你岔开话题!”
江移花眯着眼睛:“我岔开话题你就打我啊。你以为我是夕错那窝囊废,任你欺负。我告诉你江小山,姜还是老的辣,你最好别惹我。”
江渊阴寒道:“江移花你是不是要逼我告诉夕错真相?”
江小山不解:“什么真相?”
江渊缓缓道:“夕错一直要找那个泼辣女人就是男扮女装的江移花!”
江小山很震惊:“什么?!”
“阁主我错了,你别告诉夕错,不然那王八蛋非找我玩儿命不成。其实我这次来不单是教训夕错,更重要的是我探听到了一个足以令天下都震惊的消息。你知道吗,武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武林。”
“你说的是隐世宗门?”
“对,就是隐世宗门。你们想一想当年风雪谷的一个雪倾城就几乎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而这世上还有一个堪比风雪谷甚至更厉害的隐宗。隐宗的人据说个个都是一流高手,甚至更强,而且他们精通控魂术。”
“江湖上精通控魂术的人虽然是凤毛麟角,但也不是没有。”江渊目光深邃。她有种预感。这隐宗一定和师父有关。
江移花感慨:“隐宗的人已经隐隐约约地露面儿了。这天下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江渊道:“隐宗的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我晴天阁的人也不差。若是真敢来犯,也用不着怕他。移花,我想关于一些事你心里早就有了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