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签字?”那小护士一脸不耐,“病人还在那儿等着呢。”
徐明宇与白杰有些犹豫,若是平常还好,这……实在是令他们有些为难,还有些羞臊。
周新春接过笔来道,“我来吧,我是她姐妹。大夫,她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你们也太不精心了些,她是个孕妇,忧思过重,营养也不够,这又摔了一跤,幸亏来得及时。”那小护士说着撕了一张条子递给周新春,便去忙下一个了。
楼道里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徐明宇吸了一口气道,“看样子可能要住院,我去取些钱。新春先在这儿守着。白杰你去找白朗,让他务必过来。”
白杰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惯反对徐明宇,只能哦了一声出去了。
徐明宇按着周新春的肩头,“有什么事儿就叫护士,听到了吗?”
周新春点点头,大事儿小事儿,她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呀,这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病的病人。
见她沉稳,徐明宇才放心的出去了。
周新春一个人局促的坐在楼道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喊,“关晓晓的家属。”
周新春愣了下,觉得是在喊关莺,可名字怎么变成了关晓晓,有些犹豫。
这会儿的功夫那小护士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叫你呢,没听见呀。十二号病房,六号铺,要是下午交不上钱就得出院,知道吗?”
周新春忙点头,“已经让家里去拿钱了。”
见她拘谨,那小护士脸上有些不屑,快去吧。
实在是也不怪她不耐烦,每日遇见都是些初来的愣头青,每日都要把这些话,这些事项说个几十遍,耳朵和嘴巴都起了茧子。
周新春走进病房的时候,旁边儿一片乱哄哄的。
周新春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们是住不起单间的。
关莺虚弱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活着?”
周新春点点头,“怎么名字弄错了?”
关莺有些难堪,“是我告诉她们的。”
周新春便不在言语,就听关莺继续说,“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傻话,你要是死了你父母怎么办?”周新春实在是不解关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关莺摇摇头,“你不懂,等你爱了得深了,你就懂了。不过最好不要。”说着一行泪落了下来,她一只手覆在肚子上,“孩子还在吗?”
“还在。”说到孩子,周新春的脸倒是俏红了起来,“你现在没……又有了身孕,可要怎么办?”
“怎么办?”关莺有些发呆,“新春,你给我找个纸笔来,我要抓阄。”
“啊?”周新春对上她泛白的脸颊,不忍地道,“你且等我下,我出去问护士借一借。”
周新春出去抓了个小护士好说歹说对方借给了她一支笔,嘱咐她用完一定要还回来,周新春忙应了。
在她看来,这些大夫都是极其严肃认真的,看起来都有些像是上学时候的班主任。
周新春拿了纸笔正要去病房,就见白杰垂头丧气的走进来。
周新春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凭着关莺对白朗的那股子痴迷劲儿,孩子定是白朗的无疑了。
白杰摇摇头,“我哥他不来。”说着他摸了摸胸,“嫂子,可别在让我去了,我现在还胸口疼呢。这一拳要是重些,我还能活着回来见你们吗?”
“这是什么话。”周新春说着就准备带他去关莺的病房,正巧赶上徐明宇回来,见是白杰一个人,不由得冷了脸,“你哥呢?”
“还说我哥呢?他可不是我哥,明宇哥,你瞧瞧他把我打的,这还没人呢,他就说我诬陷他。”白杰嘟着嘴,有几分可怜。
徐明宇皱着眉,将一个信封塞给周新春,“先用着,不够在说。我去找白朗。”
“明宇!”周新春叫了一声。
徐明宇回过头,见她别扭地撇向一旁,“别起冲突。”
“我知道了。”徐明宇点点头出去了,在徐明宇看来,白朗是个大爷们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成还是不成的给人家姑娘说清楚,把事情解决了。
这样子装龟孙子似的,实在不像是他徐明宇的铁哥们。
想到白朗以前最是侠义,如今换了个工作,却是顾首顾尾,那面子能当饭吃吗?
白朗请了假,在县城里兜了大半天,心里无比的烦闷,就怕有人找上他。
可谁想走了没几步就遇见了徐明宇,忙转头就走。
“白朗,你站住!”徐明宇大喊一声,白朗只好驻足,转过头冷笑道,“你也觉得是我的吗?明宇,关莺那样水性杨花,婚前就不自爱的女人,谁知道她有没有别人呢?咱们哥们一场,你何必为了个女人揪着我不放?”白朗双手揣着兜道。
徐明宇登时觉得一股无名火涌起,一拳挥在白朗的脸上,饶是白朗躲得快,半边脸也是火辣辣的,不由得也怒上心来,“徐明宇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子汉做事就要有担当。关莺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和你好了一场,你竟然还诋毁人家?”
“诋毁?”白朗冷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是那个周新春让你过来的吧?她既然和关莺那个疯女人是朋友,我可劝你点儿,别被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呢?”
“你胡说什么?”徐明宇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