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群熊孩子闹腾的,村里的大人们也都凑了过来,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孩子们那么夸张,但是一双眼睛都贴到了徐明宇开得这拖拉机上。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这等的大机器,前年的时候还有专门的收割机来他们村里的呢。
只不过周家村还没见有人买,都觉得新奇一些。
徐明宇将拖拉机停在了胡同口处,实在是周新春家里的胡同太窄了一些,根本进不去。
这胡同口下倒是宽敞,但是因为这东西很贵,但是会被谁偷偷开走了。
徐明宇下来以后拿下了摇拖拉机的把手,又和周新德商量着轮流过来看着。
只恨家里的孩子都还小,没有一个当事儿的。
若是周龙再大几年,说不定这会儿能帮上手了。
“你俩先等一下!”周新德说着蹭蹭地跑到了家里喊了一声,“大妹妹和明宇来了!”然后又蹭蹭地往外跑去,他心情雀跃,兴奋的不行。
仿佛这一路这坐着这拖拉机回来沾了多大的光,不近说话也利索了,连着这一日的腰板好像也挺直了。
周围那些人看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羡慕的样子。
周新德很是开心,这种开心由内而外,让他手足无措,但是他还尽量的保持一个大哥该有的样子。
村里那些吃过饭的也都围绕了过来,“新春买这个得花了不少钱吧?”
周新春一时卡主了,徐明宇在一旁接了过去,“可不是!攒的那点积蓄都投这上面了,不过这机械干活比人快,还不用吃饭。”
“啊,那可是赚了呢。”那村民又说,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得周新春也跟着笑了起来。
起先这笑有些虚,后来随着夸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放开了一些。
好在是没有给爹娘丢脸不是吗?
周新红也从家里跑过来帮着拿东西,喊周新春和徐明宇进家里去。
周新德说,“这里得有个人看着,要不然这万元的东西被人抢走就不好了。”
“我在这儿看着呗,你们快去家里喝口水。”
“这怎么好!”
“没事儿的!”周新红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推着她姐姐往前,那样子比她姐姐还骄傲还光荣似的。
村里人更是不要命的夸奖周新春夫妻俩,正巧遇见刘家的父子路过,
“哟,这不是刘锐吗?”有那好事儿的挤到了刘锐身前,“听说你和周家的都定亲了?怎么人让别人给娶了去呢?”
“我看人家那小伙子长得俊,还比你小子强呢,连拖拉机这样的大家伙都买了。”
那些人叽叽喳喳,几句话将刘锐说得通红。
刘支书咳嗽了几声,那些人顿时不说话了。
刘锐涨红着脸道,“是不错呀,县城里的人当然比我咱们村里的人生活好了。要不然你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说别人了。”
一句话说得旁边的人都红了脸,也有那想拍刘支书马屁的说,“可不是,这一个地方一个生活水平。在咱们村里,刘支书家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周瑞家从院子里出来,正好听到,笑着道,“可不是羡慕别人做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挣呀。要我说这周家也忒眼高,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当初周石婶子给周新春说亲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拒绝呢?我看就是来回比着呢。不说远的,我前几日给周家二妮子介绍了个那么好的亲事,这两个人还挑呢……嫌弃我介绍的不好,也不看看自己家里是什么光景,债欠了一屁股,还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瑞家的一席话落下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周瑞家的哼了一声,满不在意的挥挥手,“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得寸进尺呢?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个儿。”
她这意犹未尽,周老娘正好出来,听了个门儿清。
原本周瑞家说得时候周新红就在拖拉机的后面儿了,听了个一清二楚,可她一个姑娘家的又不好反驳说自己的亲事儿,只吧嗒吧嗒在后面流泪。
那几个离得近的不敢说了,只眼睛睃着周瑞家,谁料她反倒是说上瘾了。
刘支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咱们走吧!”
这说人是非的地方,他这个当支书的确实不该在。
谁料这爷俩儿刚转身,周长发家的出来了,气得指着周瑞家的鼻子骂道,“周瑞媳妇的,我不说你是给你脸面。你怎么还自己出来嚼舌头了?你说我家挑剔,不说说你给我们介绍的是什么亲事。四五十岁的老鳏夫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新红年纪还小,她要是有什么不懂事儿得罪了你,你跟我说,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说起这事儿我还倒是想起来了,去年的时候你偷人家枣儿落在我们院子里,我们四五双眼睛看着你还敢栽赃我们新红。你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了。”
“我就是不要脸了怎么着了你?自己狗眼看人低还不让说了怎么的?”周瑞家惯是个撒泼赖皮的,这会儿边说边往周长发家的身边得蹭了过来。
她人高马大的掐着周老娘就像是掐着一个小鸡仔似的。
周新红也顾不上哭了,忙从一旁跑出来给她娘帮忙。
周瑞家的见状就往地上一坐,“欺负人了啊,母女俩个欺负一个呀!”她一边说手里还不停,一爪子挠在了周新红的眼角上,好好的大姑娘被她抓花了脸。
众人见她闹得不像话,又都心疼周新红这孩子。
更何况周新红过去只是拉架,也没有怎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