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是喜欢那个孩子。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姻缘。我知道你们是亲戚,咱们可说好了帮亲帮亲,等他们家来打听的时候,您得帮忙说些好话儿。若不然,这亲事不成,我可要怨你呀!”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程槐家就从他那眼神儿里看得出,这不是开玩笑呢。
程槐家的干笑了几声,“怎么会,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就好!”程黑家的说道,“对了,家里还有些事儿,我得赶回去一趟。”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程槐家说道,“怎么?不坐一会儿了吗?”
“不坐了!”程黑家边说边往外走,天上的星星在深蓝色的天空里一闪一闪的,倒是不显得特别黑。
程槐家站在大门口远送程黑家出去,但是看着她走到半路一拐弯,并不是往家里去的路线。
心里头一琢磨,便有些明白了,这是要和程柳、程林两家说去了。
程槐家的摇摇头,往内屋子里走去,这村子里有不少关于程黑家的事情,尤其是这连着三代都是村长。
程黑家在村里多少也有些威望。
这程黑家的更是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在村里哪个人不让她几分呢。
“娘,您真的要说好话吗?怎么也该实打实的说呀。”程霞坐在床上说道,“我虽然没有出门,但是也少听程黑家那个大儿子的事情,学习上笨的不行,在外面也吊儿郎当的,总喜欢和一些混混在一起,我怕新红姐过来会受苦。”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男人一旦结婚了,这心就定下来了,拴住了,要过日子的。他就算是再乱能乱到哪里去,你刚刚没有听程黑家说嘛?帮亲帮亲……若是亲事不成就是咱们家的事情了。”程槐家抱怨道,“一会儿你爹来了,我还得和你爹说一说。他那个性子,太直了,准得罪人。”
程霞没有办法,靠着床边儿望着外头的星星又有些伤感,暗道幸亏自己不用嫁人,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呢。
满屋子的药味儿,程槐家的将屋里的门裂开了一个小缝儿。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年过得似乎有比往常有了一丁点儿的不一样,但是哪儿不一样大家也都说不上来。
流行的歌曲也换成了《春天在哪里》《冬天的一把火》,几乎是县城里每一个时髦的青年必哼唱的歌曲,若是你不会两句,或者你不知道费翔,不穿流行的健身裤,就是落伍了。
还有一些大城市里引进了外国的肯德基,引得一大批中国的时髦粉丝,但是这一些在燕赵中部的小县城却只是擦起了一丝毛毛雨。
人们似乎接受歌曲总是比接受接受其他新鲜事物来得更容易一些。
这过了年周新春就接到了家里的来信,说是刘芝芝给妹妹介绍了一门亲事看起来都不错。准备今年三月底相亲。
不过周老爹倒是已经去亲戚家里打听过了,但是想着大闺女和女婿在县城里,见多识广,想要让他们两个帮着参谋参谋。
周新春看完了信件就递给了徐明宇,如今他们夫妻俩个还没有孩子,都在纺织厂里上班。
随着那些时髦衣服的变化,他们纺织厂的效益似乎是越来越好了,只是挑战也越来越大了,那些厂家的不仅要求越来越苛刻,就连花纹、布匹的颜色都锱铢必较,容不得一点儿的差错。
徐明宇这些日子正为厂子的事儿烦的不行,周新春递给他信件,他胡乱看了一眼说道,“家里有你两个哥哥呢,我去参谋什么,若是参谋不对,说不定又会惹一身埋怨。”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但是周新春心里听得不舒畅,便说道,“今天晚上我不回老家了,关莺约了我吃饭。”
徐明宇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便说道,“好吧,玩得开心些。但是人家是人家,咱们家是咱们家,你可别被那些表面的东西给迷惑了。”
“哼,知道了。你自己路上也小心点儿,注意安全。”周新春说道,在纺织厂的夫妻搭档不是没有,但是大都住附近。
像是他们两个这样结了婚,还要住宿舍的却是少数,但因为两个人都是纺织厂的优秀人才,厂子里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更何况两个人若是在厂子里还能多干点儿活不是吗?
晚上的时候徐明宇就和周新春兵分两路了,徐明宇骑着大二八的破自行车一路往家里赶,他是不得不赶回来。
实在是他大哥的沙发厂最近忙的不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接踵而来。
别人,徐大哥又信不过。
只有徐明宇这个么机灵又能干的,便是他不主动过去,徐大哥也会常来找他。
实在是随着生意越开展,徐大哥就发现自己这脑袋里的东西不够用的。
那些合同呀订单呀什么的,简直是折磨死人了。
更何况沙发厂的效益这么好,戴家的人还有老头子的那些弟兄们也都隐隐地有些羡慕,说风凉话的不少。
越是如此,徐大哥就越想要做出个名堂来。
徐明宇照旧走得是老路,只是这次刚要进村儿就被一个女人推着大二八的自行车挡住了去路。
徐明宇心里着急回家,刚要绕开就走就听一声厉喝,“徐明宇,你给我站住!”
被人这么冷不防的一叫名字,徐明宇就顿在了当地。
他蹙着眉头回去看那叫住自己的人,高高的身条,圆圆的脸,穿着黑蓝色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