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徐达一到险渎赴任时才发现,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不少的骑将、掌旗也是保留了军职,纷纷从各处调任赶来了“鲜卑营”任职
原本众人还在嘀咕,不知是不是“鲜卑营”哪点犯了自家都尉的忌讳,毕竟如此大量的更换军官已经与清洗无异了,可惜了好好的功勋部队、英雄部队如此一来,基本等于是重建了啊
可是直到后来调任的骑将、掌旗们悉数到任,众人这才发现,原本“鲜卑营”的军官一个没走,而且加上自己一行人,包括掌旗在内即其以上的军官人数正好翻了一倍啊
按照徐峥设立的辽东军制来看,这种双军官建制,只会出现在为了尽可能的保证战力,又要在近期内扩编的部队中,于是众人这才释然~这是要扩编了啊
只是在“鲜卑营”还没等到正式的扩编军令前,就接到乌桓进犯昌黎的军情,于是由徐峥委任拥有辽东西面战事独断之权的田豫,当即下令西征抢夺昌黎,全军即可拔营西进,而接下来的就是前文所诉的场面了
只是在田豫和徐达这两人忘乎所以的一通互为讥讽之中,唯独苦了作为一帮看客的昌黎官吏,纵使已经有人被恫吓着服了软,可是就这么分歧着僵持起来也不是个办法
昌黎究竟是从属徐峥,接受其庇护统治,还是断然拒绝,然后听天由命,还没有最终的结论啊
不过打破僵局的人~马上就到了
当一队隶属辽东都尉府的传令骑兵,被引至了一干人等面前后,立即当着众人的面揖拜田豫
“见过田司马,奉辽东太守令,通报辽东汉军各部~高句丽战事结束~”
都尉府什么关起门来自己称呼就行了,毕竟幕府之权最次也要是四征将军,或者西域都护府一般才合理
然而田豫听罢却一时没忍住,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询问起来
“战果如何?”已经有点顾不得隐秘辽东军情了
不过既然都尉府的传令骑兵,敢公然提起高句丽战事一词,显然是已经有了都尉府明确的指示,要的就是大肆散布灭国之战的战事结果来
于是当着一干人等的面,传令骑士骄傲的高声通报起来
“报田司马~中平四年、冬,高句丽诸部再度寇钞辽东、玄菟诸郡,杀掠吏民,所至残破,奉辽东太守徐志军令,辽东都尉徐峥,领兵出塞,抵御众寇
历时一月有余,击退了高句丽寇钞胡骑,并冒雪出塞分兵两路兵围国内城,一日攻陷,时高句丽大王高伯固,及其三子,悉数授首,阵斩古雏加,相见、对卢等高句丽王庭高官三十八人
辽东都尉徐峥、盍筑武军于城外,因其令、高句丽五部凡成年者皆斩,收尸京观于河畔,而余者尽发为奴,数~万户
至此~滋扰幽州塞北诸郡边疆,百余年的高句丽一部,彻底诛灭,辽东都尉徐峥,不日就将率军班师”
通篇的先受其害,不得不奋起反击的态度,然而反着反着,就将人全家老小悉数斩首,又是京观又是尽发为奴~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
待传令骑士通报完毕,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没有欢呼,没有惊讶,甚是没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可是吞并玄菟故地百余年,逼的复起刘汉的光武帝承认了其独立地位拥有王号的高句丽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至于怀疑其真实性的,一概没有,毕竟撒下这等弥天大谎,除了惹天下人耻笑外,毫无意义
当这则战事通报给了田豫一听,就知道不是给自己人看的,而是给幽州看的,是给朝廷看的,是给所有可能责难辽东的人看的~
待传令骑士通报战事完毕后,依旧处于激动中的田豫面色酡红,犹如喝醉了酒一般回身望去,目光径直掠过了此地的一干官吏,直直的望向昌黎城头那依旧十分碍眼的旗号
“来人~~给我把此间城头所有的旗号统统都给我撤了,换上我辽东的旗号~”
田豫已经撕下了所有的伪善,在也不掩饰其野心略微,因为此时的辽东腾出手来了
“~昌黎归我们了”
于是军司马田豫一声令下,在场的辽东汉骑们轰然允诺,齐齐行动了起来,
而此时就是在倔强如昌黎县令一般的人,也不敢在继续出声阻止了,只能任由城头变换旗号,看着辽东徐峥的旗号在城头逐渐升起,就犹如自己等人被打上了辽东的印记一般,不得反抗任人施为
毕竟~棋子没有反抗执棋人的权利
然而就在昌黎城头变化大王旗时,已经在西平安驻地灵堂,为此番高句丽之战阵亡的军民,斋戒守灵三日完毕的徐峥
再度于西平安境内,绿水出海口处的海港登船,准备继续走海路返回平郭境内的军港,再由陆路原路返回襄平
不过计划很妥当,可是当海船刚一驶出海港后,原本在内河大船上还能游刃有余,观看沿途风景的拓跋主仆姐弟三人,立刻显出了身为此生从未见过大海的草原人的局限来
在明明还算平缓的海浪起伏下,三人尽然是吐得昏天黑天,惨不忍睹,若说拓跋诘老而坚挺还能勉强能坚持住,只是也已是废人一个。能不添乱就行了
而自己的藤妾小姨子拓跋玉儿,则是一副随时就要香消玉殒的虚弱模样来
“男君,玉儿还能见上姐姐一面吗”拓跋玉儿枕在徐峥的怀里,任由后者为自己擦拭起脸颊来
“见得着,酒儿额~你月儿姐姐就在襄平等着你呢”
“男君,玉儿真的就要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