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梅一战过后,罢军收兵的太史慈借着高句丽的城寨就地驻扎
再将所有的胡骑派出,继续扫荡劫掠后
乘着来之不易的空隙,太史慈一面休整士卒一面安心等候分兵去攻取了磐辉、石南二寨的汉军前来汇合
可是等随行的参军将战损汇报后,太史慈却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危机袭来
原来由传讯骑士通报的消息可知,随着磐辉、石南二寨的如约攻取,始发与句骊大营,后又于东安城寨分兵的两路汉军,加在一起共计折损超过了三成
虽然这一结果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是太史慈自己这一路单独算来就折损了五成,待一部分伤兵恢复之前,可战之兵连分兵时的一半都达不到
尽管自己这一路战果空前,数日不到就将原定方略中的大部分目的全部达成,还在阵前‘阵斩’了一名高句丽的王之宗族,古雏加
可是当太史慈看到麾下胡骑的数目后,禁不住背脊发寒,再也坐不住了
原来出发时的两千胡骑在一番征战折损后,人数不减反增,尽然达到了三千有余,就这还是在跑丢了数个不足百人的小部落之后得到的结果
最后还是靠着手下,熟识胡骑习俗旱牟尉骑士解惑后,太史慈才明白了缘由
胡骑人数不减反增靠的,竟然是就地补充人马“原地回血”
高句丽人,在任何一本史书记载里,从来都不是一个统一血统或是统一文化的名族称呼,有的都只是一个泛泛统称
自西汉时期始,扶余的王子之一朱蒙,出走建立“新国”高句丽以来
以随同出走的扶余人为贵族,统治当地土人就成所谓的“扶余系”的特征,包括后来出现的百济也是一样,以南下立国的扶余人为贵族,统治三韩土著
而倭国嘛~由于史界还只是猜想,占不赘述,反正本子也不可能承认
而此时的高句丽境内的高句丽人,其实就是
华夏上古时期大兴安岭与乌苏里江一带的古老民族秽貊人东迁后的夫余、高夷、沃沮、小水貊、东秽等
后又融合了卫氏朝鲜遗民的后裔、北逃汉人、还有东迁的鲜卑人等组成,成分之复杂超乎想象
从其没有自己语言文字,统治阶层只能借用汉语系和扶余语系就能看出端倪来,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杂胡聚居地
可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多民族聚集地,伴随着太史慈出动麾下的胡骑四下劫掠,竟然如鱼得水一般吸纳了不少的溃兵难民
南逃的溃兵难民不仅按照各自相性加入其中,由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与施暴者,积极参与到了对昔日“国人”的狂欢盛宴中来
而此时已经明白了原委的太史慈明锐的意识到,眼下在另一路汉军与自己汇合之前,北路军的最大危机,已经由辽东对高句丽的灭国征伐,变成了汉骑与胡骑的军力失衡了
如今眼下无论胡骑是否有不臣之心,自己身为一军统帅,为了全军军士的安危和都尉的筹划的顺利进行,决然不能坐看这段危机自己渡过,失了对大局的掌控
想通关键之处的太史慈跨弓持刃出了军帐
“来人备马!!随我去看望看望那群鬣狗!”
“诺”
在一旁侍卫的汉军骑士立刻准备起来
~
塞上的杂胡虽历来生性凶残,可是也畏惧英雄服从强者,不似鲜卑、乌丸一般已经形成较为统一的民族性格,懂得了胡汉大防
于是在胡骑驻地,当看见数日来总是先登破阵在前,尽显“骑射无双”的汉军统帅太史慈亲临后,无论部落大小,诸胡们连忙毕恭毕敬,热热闹闹的设宴款待起来
当一众杂胡头人在宴饮上齐聚后,还纷纷将征伐高句丽以来劫掠到的好东西,斗宝似的拿了出来争相款待
果然在一众杂胡头人心中,相比于从来都是拿大头的辽东都尉徐峥,不仅‘精于计算’,还熟练的玩得一手‘杀人不用刀’让诸胡又畏又惧
还是带领自己一行得了如此大丰收的长史太史慈更让人亲近些,毕竟有奶就是娘,这番道理无论胡汉都是通行的
孰不知,要不是靠着徐峥经年来的锱铢必较,白手起家,那里轮得到太史慈如今的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当然,钱嘛要花出去换回东西来才有价值,太史慈的此番征伐方略为徐峥挣的时间,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利”字能够比得了的
诸君可还记得?这西平安的大雪可就快来了啊
于是待到酒宴正酣时,太史慈正要举杯欲言时,下首宴席末端的几个胡人头头居然借着酒劲起了争端
性子暴烈的胡人可不懂什么“客随主便”在一番激烈的胡语争吵后,就径直动起手来了,好好的酒宴顿时乱着一团
好在出于对辽东汉军的忌惮,诸胡都没有动上兵刃,让酒宴变血宴
不过看着在席上围观的众胡人们肆意鼓噪叫好,这动手武斗也是酒宴不可缺失的重要部分啊~
此时稳坐在上首的太史慈因为听不懂胡语,只得低声询问起身旁的宿卫骑士来
“这些鬣狗在吵什么?”
懂些胡语的宿卫骑士,大致倾听了一番后,俯身后附耳回答
“回~长史,尽是些三羊两牛的争执,看来是槽里无食猪拱猪,分脏不均狗咬狗了~”
无视了宿卫骑士的戏谑,太史慈抚着唇上的美髯,眼中射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灵光来
“分脏不均~如此一来岂不是天助我也?”
要知道无论何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