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腌咸鸭蛋了,日后忙不过来。我想把茶叶蛋的方子卖了。”陈雪娇给李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卖了?卖给谁?”李氏诧异的问。
“不管是卖给谁,肯定会有人出钱买。”陈雪娇把李氏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拂上去,继续说,“卖的银子,咱就买地,我想咱们家就三亩地,种粮食勉强够咱们自家吃的。一点剩余的都没有,遇到灾年咋办?”
李氏沉吟。陈雪娇考虑的对,虽说这些年风调雨顺,可凡事有个万一。李氏小时候就遇到过河南来的灾民,因为旱灾。庄稼颗粒无收,许多老百姓就流窜到徐州府要饭,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娘,咱就要多买地,地越多越好,不管是灾荒也好还是战争也好,土地就是土地,谁也拿不走。地多了,粮食就多。万一以后遇到灾年,咱们有足够的粮食就不怕了。”陈雪娇给李氏分析。
李氏想了一想说:“还是雪娇说的对!”
这些话是自打分家以来陈雪娇就开始思考的,自家三亩地虽然肥沃。可是这个时代农业技术落后,土地亩产普遍低。要想提高粮食产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多买地多种粮。
……
上房,赵氏亲自跪下恳求陈老太太原谅自己私藏家私,张氏、雪妙、陈子长、陈子贵在一边劝说,陈老太太就顺着台阶跳下原谅了赵氏。
陈老太太原谅赵氏还是源自于陈老爷子的那番话。她仔细一想觉得老头子说的在理,自己若是把赵氏逼急了。齐林和雪姚肯定寒心,他们俩寒心了,自己以后也就缺少了强有力的依靠。
赵氏哭着诅咒发誓了一通,被张氏拉了起来。因为碍着陈子长和陈子贵,陈老太太也不能对赵氏太不留情面,于是申饬了几句就揭过了。
赵氏就带着张氏去里间耳放,嘀咕了几句,开了箱子拿了一盒子粉给张氏。
妯娌俩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赵氏递给陈老太太三支绢花。陈老太太收下了,脸色舒缓开来,这绢花她自然不会戴,是给文嫡留着的。
“……娘,我觉得吧,最近咱们家一直不大顺,齐林爹身上的伤刚好又出了高利贷的事情,您年纪大见识多,您说是不是咱们院子里有谁冲撞了齐林爹?”赵氏轻轻的说。
张氏顺着赵氏的话说:“可不是,自打雪娇撞了墙,咱们家就透着一股子怪味,先是齐林被孙家退亲、接着是二哥被打、这不又出了高利贷的事。”
赵氏和张氏刚才在屋里商量好了,用着话把陈老太太的注意力放在大房身上,别在自己窝里闹腾。
陈老太太听了听,眼皮一燎拍了怕手道:“我说呢,最近咋地那么多事,可不是冲撞了脏东西,去,把老三叫来,让他把村头的神婆请来,灭灭邪气。”
赵氏和张氏对望了一眼,未免失望。
陈子富进了上房,一盏茶的功夫又出去了。
“大伯娘,奶说咱们家有邪气,让我爹请神婆来跳神。”陈雪娃站在屋檐下对李氏说。
跳大神?陈雪娇抬了抬眼皮。
一会功夫,神婆跟着陈子富跨进了陈家的大门。
神婆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看起来四十来岁,高颧骨,长长的头发束起来,插着一根碧玉簪子。
陈子富一脸谦卑的跟在神婆后边,背着一个斗笠,里面装满了东西,有香、红纸、黄纸、鸡毛......
神婆随着陈子富进了上房的门,陈雪娇、陈雪娃因为好奇也跟着钻了进去。
“老姐姐。”神婆一进门就朝陈老太太笑。
“哎呀,不敢当,炕上坐。”陈老太太一脸的虔诚,向前亲自扶着神婆坐下了,转身命赵氏、张氏倒茶。
神婆一抬屁股坐在了炕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射了一圈屋子,把陈雪娃吓的低下了头紧紧拽着陈雪娇的袖子。
陈老太太就拉着神婆的手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我就想着找你来,帮我压压这院子里头的邪气。”
“你早该想着我了。”神婆押了一口茶,“当年还是老大媳妇没了第三个孩子的时候请的我,那个孽障早已经投胎转世了,现在你们院子里出了这么多事,我看是别的脏东西闹的。”
赵氏和陈老太太脸色都微微不自然,陈雪娇看的分明。
怪不得李氏听雪娃说上房请神婆来跳神,神情蔫蔫的进了北厢房。任谁把自己死去的孩子当成孽障,心里都不舒服吧。
神婆喝了一口水,捻起指头乱指一通,跳起来说:“是了,就是它了。”
“是啥?”陈老太太一脸敬畏。
“是撞到了黄鼠狼精。”神婆一脸的气定神闲。
“我说呢,那天我在院子里解手,踩到一个黄东西,原来是黄鼠狼精。”陈子长恍然大悟。
陈雪娇不屑的笑,陈子长这是给自己前一段时间胡闹找理由吧。
“那咋收拾那东西?”赵氏问了一句。
“这个有点难,那黄鼠狼精至少是只千年老妖了......”神婆为难的说。
“这个容易。”陈老太太摸起床头的黑匣子打开,从里面摸出一根簪子一块银子。
那簪子还是从赵氏屋里搜刮出来没有当掉的。
神婆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ps:抱歉啊,发了两个壹佰零四章后面的那章应该属于一百零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