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
淡淡的笑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一角响起,传入盗匪们的耳中,却是恍若惊雷霹雳,令他们一惊。
“是谁?!”盗匪们抽出刀大喝,神色严厉,身躯紧绷。
“是我。”
回应之声轻飘飘的,但是细听之下却能从中听出一丝尖细之音,只是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很低,于是才不甚明显。
发声之人丝毫没有故弄玄虚,声音落下的瞬间,就现身了,出现的只有他一人,却是连马都没有骑。
“你是……”
盗匪们见到此人,微微一怔,随即恍然想起了什么,惊声道:“你是楼胖子!”
“楼胖子?”来人念叨一声,眯眯眼睛,某种闪过一丝冷意,嘿嘿阴笑起来。
此人生的一脸福相,身材更是圆润,身上所着衣装是一套湖蓝色的锦缎,材质上佳,做工出众,明显价值不菲,无形之间已经弥漫出一种富贵之气。
然而这个富贵之人出现在此,却是令盗匪们猛然一惊,随后恐慌了起来。
所谓的盗匪强人,都不过是一群恃强凌弱的人罢了,之前一个黄凉就已经让他们慌乱了,此刻这位在边陲之地闻名遐迩的先天高手楼小乔出现在此,更是令他们心中的恐惧难以自持。;
一时之间,刚刚还对自家老大离开了而舒了口气的盗匪们,心中不由自觉的就开始期望自家老大归来。
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楼小乔笑眯眯地扫过盗匪们,最终视线落在了那个发声的盗匪的脸上,细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被这细声一问,那个刚刚因为慌乱而口不择言的盗匪霎时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他颤声道:“楼,楼员外,请放过我吧~”
一个盗匪强人竟然开口求饶,这场面实在有趣,可是在这有趣的场面之中,盗匪们连一个敢开口为同伴求情的都没有,甚至不要说是开口求情,他们就连喘大气都不敢。
在这边陲之地共有三位先天高手,盗匪首领章明,独行客何不平,以及楼员外楼小乔。
三人之中,盗匪章明本就是强人,做出什么恶事都平常,而独行客何不平则颇有侠客之风,扶危济困,以至于被有些看不惯的人称为邀名之辈。
而对边陲小镇影响最大的,却是楼小乔,这个边陲小镇之中财力、实力皆是足够的先天高手,是此处小镇之中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
这位土皇帝体态富贵,面容和善,令人见之便不禁感觉亲切,只是此地之人却皆知一件事,那就是你宁可去招惹盗匪章明,也不要得罪楼小乔!
能有如此流传,楼小乔在此地的凶名不言而喻,得罪了章明不过是一死罢了,得罪了楼小乔却是会生不如死的!
据说曾有一外来人得罪了楼小乔,然后这人便被捉进了楼小乔的家中,其邻居只听闻惨叫之声响起,夜以继日,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最后更是嘶声如厉鬼尖啸,闻之胆颤。
第二日,这个倒霉的家伙被直接从楼宅抛出,有大胆的人鼓着勇气却查看,那惨状让其看了一眼之后就忍不住狂呕起来,从此以后,这个胆子大的人就成了边陲小镇之中有名的胆小鬼,似乎那一眼不仅仅影响了他的胃,还影响了他的脑子。
并不是所有人都感招惹楼小乔这种面厚心黑手更黑的人,可仅此一次,楼小乔的凶名就已经彻底成就了。
而现在,这个跪地求饶的盗匪却是招惹了他。
人实在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丑的不喜欢被人说丑,胖的不喜欢别人说胖,总之一切不好的,都没有人喜欢听,即使这些不好的其实是真实的。
楼小乔不算特别胖,只能算是圆润,否则也被会给人一种温和憨厚的错觉,但圆润也是胖的一种,当被直接喊出‘楼胖子’的称呼时,他也是恼怒的。
而据那个盗匪所知,所有令楼小乔恼怒的,最终都惨死了,很惨很惨的那种。
开口呼喊‘楼胖子’的盗匪已经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手中赖以吃饭的家伙已经被他丢开。
他面如死灰,却犹自坚持,祈求道:“楼员外,我是蠢货,我说错了话,请您大人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求你放我一马!”
话音未落,他就扣起了头来,一下接着一下,似乎只要楼小乔不开口,他就绝不会停下来。
只是他明明知道以楼小乔的一贯作风,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却依旧存在那么一丝侥幸之心,这又何尝不是弱者的无奈呢?
祈求一些不可能通过祈求得到的,实在是无奈极了。
楼小乔并未让这名盗匪太过无奈,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因他虽然不在意对方变得祈求,更不会回应他的祈求,可被这种微不足道的喽啰祈求,他实在是嫌烦,更何况此时他还有急事。
不过在此之前,章明的这些手下……
盗匪们感受到楼小乔的视线,皆是感到一股寒意,他们忽然间惊觉,一贯与自家老大有仇怨冲突的楼小乔,怎么会放过此刻这个将他们铲除的时机呢?
只是,他们发现此事已经太晚了。
而楼小乔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
恐怕谁都无法想到,楼小乔那肥胖的身体运转起轻功来,速度竟然是那么快。
一时间,惨叫声都稀疏,只有尸体无力倒下的沉闷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