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抽泣着醒过来,俞繁拧着俊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一个翻身扑在他怀里大哭,胳膊用力的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一样。
她只要哭泣,俞繁便手足无措,他的大手放在她背上轻拍安抚,“小欢,怎么了啊,我是不是压麻你的腿了?别哭了,我这就给你揉揉。”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腿。
言欢吸着鼻子,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不用,我腿不麻,俞繁,我,我方才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
他捧起她的脸,黑暗中,俞繁也能看清她脸上挂着的泪,心一抽,她做了什么梦,竟如此伤心,“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梦都是反的吗?”
言欢吸了吸鼻子,轻嗯了一声,让俞繁拿帕子给她擦鼻涕。
过了一会儿,言欢平复了情绪,回想之前的梦,梦里的姑娘定然便是她的前世,而她嫁的庭昭麟,就是庭月寒,混蛋!她总算能够理解她为何会怕他了,这都是他前世给她留下的阴影,而今生,他别想再拆散她和俞繁。
现在,她虽然对前尘之事还有诸多疑惑之处,但大致上已经明白了她与俞繁的前世今生,看透了过往的一切云烟,不管他信与否,她不打算在瞒着他,她的来路,让他开灯,她看着暖灯光下他真实的俊美容颜,她说,“俞繁,其实我不是大山里的言欢,我是这个家里的……”
讶异,她竟然同他说起这件事,她是打心底信任他了吗?俞繁打断她,“小欢,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萧源是你堂伯伯,你是他堂弟的女儿。”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的轰进她心里,言欢心跳加快的同时神色慌乱的看向他,语无伦次,“你,我,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从未透露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俞繁很实诚的回答,“就是知道了啊,至于是什么时候,你军训那会儿,我回来与你同房的前一晚。”
言欢睁大了下双眼,那还真是老早就知道了啊,“那你怎么不害怕我?”
一个小姑娘,突然到了对她她来说已经是历史的过去,她该有多恐惧无助,俞繁心疼的说,“该害怕的是你啊。”
闻言,言欢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矫情的说道,“你真好!”
俞繁微勾了下薄唇,用力的回报言欢的腰,怕勒疼她,又悄悄的松了松。
顿了一下,他想起言欢骗他的事,俊脸立刻晴转阴,他把她从怀里推开,严厉的说,“言欢!你别以为自己做个噩梦,又告诉了我你的来历,我就不会追究你跑来北方的事!”
言欢抬眸看向俞繁因生气而绷紧的俊脸,嬉皮笑脸,“你要怎么追究啊?保证书我是不会写了啊。”
俞繁:“……”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训也舍不得用力,他还真没法追究她啊。
见俞繁不说话,言欢把身子贴近他,暧昧的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不然你在床上惩罚我好了,我把声音叫的大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她呼出的热气,拂在他的耳际,撩的他心痒难耐,俞繁俊脸泛红,轻叱,“流氓!”跟着一个翻身压住她,低头便去亲吻她的唇瓣,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
言欢:“……”到底谁流氓啊?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然而,此刻的言欢正空虚难耐,俞繁又故意不给她缓解,她正猴急的准备自己动手去脱他四角裤,听见骚扰声她不耐烦的对着房门凶喊,“谁啊?”
“是我!”花袭人气吼吼的说道,臭丫头,明明是与她同床共枕,趁她熟睡竟偷偷跑了,起码的,跟她说一声吧?
门口有人打扰,俞繁不好在乱来,遂咬牙收手。言欢气的从床上坐起来,朝着房门喊,“大半夜的,找我做什么?不知道我正跟我老公一起睡觉啊?”
俞繁:“……”
文明点说休息不行吗?非得说同他一起睡觉,这个小流氓!
花袭人环顾了下四周亮堂堂的环境,从楼上瞥了眼楼下正厅的大窗下,外头透进来的阳光,“你窗帘没拉开吧?也不看看几点?我在房间等你,一会儿过来找我,我有事跟你商量。”
花袭人说完做贼一样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楼下正厅,怕见人似的火速闪回房。
俞繁看了下床头的钟,已经八点多了,“小欢,起床吧,别耽误了吃早饭。”
言欢很不甘心的应声。
进卫生间洗漱好,俞繁先一步下楼,言欢去隔壁喊花袭人。
花袭人给言欢开门后,忙拉着对方进门坐到床沿,咧着嘴开心的笑,“小欢,我跟你说啊,萧政委他同意娶我了。”
他都回来了,肯定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过,她不甚明了的是,上辈子孤身到老的人,重来一世画风转的怎么这么快?说娶媳妇就娶媳妇,难道他上辈子没娶媳妇,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过花袭人?因早上的好事被对方打扰,她皮笑肉不笑的对花袭人道贺,“恭喜你。”
欣喜过后,花袭人开始顾及现实,“小欢,现在萧政委这边搞定了,我家里那边少不了要给我使绊子,你给我出个主意行不行啊?”
她上辈子应该不欠这个姑娘什么吧?怎么什么事都让她想办法啊?言欢看了一眼方才还喜不自禁,此时已经满脸忧愁的花袭人,又出馊主意,“袭人,听说过先上车后补票这句话吧?”
花袭人把胳膊肘撑在大腿上面,小手托腮,看了眼言欢懵懂的说,“坐公交车不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