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数日的休养,再加上桃花谷数也数不清的灵丹妙药,若姑的身子终于彻底恢复,又能像从前那般活蹦乱跳了。而养病的期间,若姑与玄岸的关系日渐亲近熟络,使得这桃花谷中小小竹舍的左右,也多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这天,天光正好,若姑做完了功课,趴在后山的岩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投喂着湖水中的小鱼儿。两条小短腿,自由自在地晃来晃去,手中的桃木剑,也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得正甜,冷不丁耳上骤然一疼,若姑龇牙咧嘴地睁开眼,但见玄岸一张放大的脸,黑黢黢如同锅底一般。
“不知师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姑努力挤出一个笑。
“考试。”玄岸冷冷吐出两个字,见若姑疼得厉害,便轻轻地松开了她的耳朵。
“《天玄经总释》的第三卷,第三十七行。”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得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长得乃足,复归于朴。”略一思忖,若姑便给出了答案。
“好。”若姑话音既落,玄岸的面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声音也柔软了许多,“《乾坤剑术总要》,第三十七式,第六招和第九招。”
“第六招鱼翔浅底,第九招雁落平沙。”这一次,若姑不但回答地干脆而又果断,还手持桃木剑比划了一番,而玄岸的面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玄岸微微地笑着,转而看向了湖中开得正艳的菡萏花,再看若姑身边一片片嫩红的菡萏花瓣,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若姑这个名字,终究还是太过土气了些,你既是喜欢菡萏花,为师便给你起一个新名字,就叫‘若菡萏’如何?”
“都听师父的!”若菡萏笑容甜甜,嘴角泛起了一对小小的梨涡,只是心中牵挂着后山美味的雪兰果,笑意未达眼底。再过半个时辰,每天开一次花结一次果的雪兰草,该不会是硕果累累了罢?可不能让山中的精怪抢了先,害得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且去玩罢,待到晚膳时分,为师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眼见这个徒儿心不在焉,玄岸自知说再多的话她也听不进去,抛下一个引子后便起身拂袖离开。而此举,正得若菡萏的心意,刚迈出几步,她便早已钻入了后山茂密的丛林之中。
“这孩子,咂咂。”身后的动静,玄岸怎会不知,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向着前院千竹殿的方向,信步而去。冷不丁,远远瞧见千竹殿中似乎立了一个人影,身段纤弱曼妙,手中金红色的软鞭,流转着鲜丽亮泽的光华。
待到玄岸靠近,殿中人微微一愣,随即便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明艳绝色花枝乱颤。
“玄岸道长,数百年不见,人家可想死你了,你可曾想过人家一星半点?”
“辛巳女。”玄岸眸光一凝,嗖的一声拔出腰间佩戴的仙剑,直指来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