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老子买了你!”
一个干瘦的尖嘴老头握着大把的银票从座位站起,面红耳赤的冲着圆形围屋最下面的擂台大吼起来。
楚忘顺着老头儿的目光望去,对方压赌的是一个手持双板斧的北凉战士。
他快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都说洛城禁武,原来是只许官家点火,不准百姓点灯。”牧浅衣盯着擂台厮杀的两个武士,压低声的冲楚忘说道。
“这些话还是别在这个地方说较好,你没注意到嘛?这些战士都是北凉人。”楚忘边喝着茶,边环视了一眼四周,“看戏的人也大部分是身份显赫之辈。”
这圆形围屋喝客家土屋十分的相识,少有的呈宫殿式,擂台央是一口枯井,在枯井之下别有洞天,非凡的玄工匠人以泉眼为心,向着四面挖掘了四十二条隧道,里面关押着各式各样的囚徒,不过皆是北凉人。
据楚忘打听得知,这些被当作‘货物’贩卖的北凉人被叫做为四脚兽,显然洛城的豪绅们不认为眼前的阶下囚是人。
“三堂制的土楼,我在北方听书过这类建筑。”牧浅衣见楚忘循着土楼观望,不由的说道,“我们所在之处是堂,在这个地方仰望天穹在合适不过。”
楚忘听到牧浅衣的话,随即抬头望向天穹,斜风之,柳絮般的小雪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天是铅灰色的,楚忘看后晃晃头。
“要是蓝天白云或者明月的时令看着才舒服,现在望天穹有点...”牧浅衣皱着眉头,思索想着用一个好词。
“有点什么?”楚忘笑笑,盯着牧浅衣问道。
“悲伤...”
“想了大半天,你想出的还是一个...痛...”
牧浅衣脸微红,一脚踩向楚忘,瞪眼怒道,“要你管。”
楚忘神情讪讪,望向环绕擂台而建的土楼。
“小楚糟老头儿,你要了解的权贵子弟全是这个模样,是不是有些失望?”牧浅衣饶有兴致的说道,“这灭胡居是大晋士大夫家最常来的地方,你要了解的人这副德性。”
“哼,作为大晋人而言,看见权贵子弟大部分如此,的确是一件寒心之事。不过我要是想一飞冲天,看见他们这般不争气,自然是一件好事呀。”楚忘环视一眼四周,冲着牧浅衣凑拢,压低嗓音的回答。
“那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牧浅衣接着问道。
楚忘不再回答,扭头看向擂台。
在擂台之,那位尖嘴老头所押赌的战士双膝弯曲,跪在坚硬的石板之。他嘴角全是流着血,双手重重的压着粗重的铁斧。
站在这个战士的对面是一个身材瘦小的持刀武士,默然的擦着手的北凉刀。
“去杀了他,杀了他,取下他的头颅!”
“站起来,老子买得你,他娘的不准输!”
圆形围屋四周骤然之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哗声,大部分的人伸长了脖子盯着擂台央,看着不再厮杀的两个北凉战士,挥舞着手的银票大声的吼起。
“我说吧,那个手持北凉刀的战士会胜利。”牧浅衣拖着腮帮子,望着手持北凉刀的战士背影,淡淡的说道,“虽然他们俩个都是八品左右的武者,可那个手持双板斧的男人脸有死气,他似乎已经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浅衣姑娘,你是一个精明人,可对这市井还不太了解。他们二人没有胜者,输赢的结果都是一样。”楚忘摇头说道。
“胜者可以活下来。”牧浅衣瞪着楚忘,“怎么会不一样?”
楚忘审视了一眼四周之人,嘴角勾起,“浅衣姑娘,我们俩个不如打一个赌,如何?”
“怎么赌?”牧浅衣注视着楚忘那个,轻声问道。
“三百金铢,赌那个手持北凉刀战士的生死。”楚忘伸出一根手指头,“若是他死了,你给我一枚炁源丹。”
“要是没死呢?”牧浅衣拧眉,根据擂台的规则,胜者可活命,这不会有错,擂台胜负已分,显然手持北凉刀的战士获得了生存的权力,但楚忘竟然押对方死,莫非擂台那个手持双板斧的战士还有再战的能力。
她皱着眉头思索,打量着楚忘的神情,这小老头儿坏得很,可不能当。
“给你三百金铢。”楚忘淡淡的笑着回答,“你敢赌不?”
“赌!不过,我押那手持北凉刀的战士死。”牧浅衣眼珠子一转,忽然的说道。
楚忘嘴角旋即勾起狡黠的笑,点点头,“可以...”
“等等,臭小楚糟老头儿,你想让我当?呵呵,老娘聪明无,岂会当,我还是押手持北凉刀的战士活。”牧浅衣得意的笑起。
楚忘无奈的一笑,接着问道,“浅衣姑娘,你决定好了?”
“好了。”牧浅衣点点头,旋即扭头看向擂台央。
擂台,手持北凉刀的战士凝视着跪拜再地的族人,他在四周之人的喧哗声之,无奈的提刀走向对方。
“扎古!我的荣耀.....”
跪在坚硬石板的男人狠狠地扯下系在脖子之间的骨链,握在手。他看向慢慢朝自己走来的族人,开口问道,“我的族人,你是哪个部落的人?”
“武川古沁尔,我叫德德玛.古沁尔。”手持北凉刀的战士走到男人的面前,脸没有太过浓郁的喜色,他喘着粗气,疲惫的回答。
“古沁尔?哦,我去过你们部落,那儿正处两国边塞。”跪拜在地的男人低声的说着,他捧起掌心之的骨链,“我叫龙格.扎古...”
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