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刻,朱勉便是回到了皇宫,今日他的收获颇丰,但同样也极为劳累,以至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皇上,您回来了?”皇后唐凝也未曾睡去,守在重阳宫前,望着朱勉回来的身影,便是不由得将一件披风搭在了他的身上,“晚朝的众臣,已经将所有的奏折,递交到了瑞华宫去了。”
“朕明日处理吧!”朱勉点了点头,借着灯火,抬眼望了望唐凝,“睡吧!”
朱勉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第二日的早朝时刻,方才醒转过来。
“传江南省左右承宣布政使进殿!”
张生全的话音刚落,金銮殿的大门之处,便是走进了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昨日在青云阁叫嚣的任愚。
“臣徐庆,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作为江南省的主政官,徐庆的消息自然是极为灵通的,他已经知道任愚冲撞朱勉的事情了,“部下犯罪,臣下有罪!”
此时此刻,跪在朝堂上的任愚,早已经自缚其手,可怜兮兮的望着朱勉。朱勉并未察觉到任愚的目光,而是望着徐庆。
如今,大明国朝堂上的官制已经逐渐步入了改革启动的步骤,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朝堂之后,便是地方了。
只是,地方的官制,一直都不曾出现什么纰漏,朱勉也难以找到什么行之有效的借口,进行下一步的革新。恰好,眼下的任愚犯了事,这对于朱勉来说,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包义,你现在作为刑部的尚书,将来又是要掌管律法院的,对于任愚的事情,可有什么话说?”朱勉眼神掠过徐庆脸庞,发现他没有什么怪异举动,便是抬眼看向了众臣之中的包义,“依据《大明律》来进行判断吧!”
“回禀皇上,任愚所犯之罪,当处以极刑!”包义上前一步,压根就不看自缚其手的任愚。这一件事,他也是昨晚才知晓的,不光光是大不敬,任愚还有别的罪名。
“顾念任愚往日功劳,这极刑就免了吧!”朱勉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也只是想吓唬一下任愚,并不是要将其一棍子打死。常言道,人无完人。就是朱勉自己,也不可能做到身居高位,屁股底下没几坨黄泥巴。
既然昨日任愚已经抛下了面子,向自己认错,那么自己就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过,任愚之子,却是活该,从今往后不得参与科举了,这也算是对任愚的另外一种处罚吧。
“皇上,若是法度不行,恐怕别的官吏,也会效仿此举。到时候,有着相似品性的官吏,必然会十分猖狂!”
“朕自然知晓。”朱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包义所说的事情,有着一定的了解,“朕正要借助这一件事,来革新地方官制!”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众多官员,便是神色古怪起来。果真是如同此前的猜测那般,朝堂上进行了官制革新,这是中央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轮到了地方。
“朝堂与地方,应当保持一致,臣等支持皇上地方官制的革新!”众臣自然不会有所反对,这是想当然的事情,就算他们有什么异议,也无济于事。
跪在朝堂上的徐庆,一听这话,就心道不妙。这是要出大事情了,皇上要借助这么一个契机,来整治江南省的政局,不,应该说是整个大明国的各个行省的政局。
自大明国开国以来,各个行省的主政官,虽然都是由朝堂任命的,但其本质上,仍旧是原先家族所担任的官职。比如说徐庆的左承宣布政使,实际上就是自己父亲铺好路的。换句话说,如今的各个行省主政官,就像是皇帝一样,一脉相承。
虽然这中间有所变更,但也总归是由当地行省之官吏担任的。比如说任愚,原本就是在江南省担任一些微末官职的,后来逐步升迁到右承宣布政使的。
朱勉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来要打破世家垄断地方政治的格局,二来则是要加强中央集权。唯有将地方的权力集中到中央朝堂上,作为一国之君的朱勉,才能对整个大明国实现绝对的掌控,才能够真正的做到独掌乾坤。
尽管,这种中央集权的措施,会在将来出现一些弊端,但实际上,朱勉做这件事的时候,早已经考虑清楚,特意埋下了伏笔,只不过未曾公布罢了。这种弊端,在朱勉活着的岁月中,也许不会表现出来,但在朱勉驾崩之后,必然会出现。
而朱勉心中的伏笔,就是考虑到了身后之事。
“张生全,你颁旨吧!”朱勉将桌案上的一卷明黄色圣旨递给了张生全,在朝堂上的众臣看得真切,那卷圣旨,极厚!
“奉旨昭告群臣以及天下,自弘光四年七月一日起,与朝堂革新同步,地方官制也将革新。革新内容如下:其一,行省之上,撤销左承宣布政使、右承宣布政使等行省级别的主政官员官职,设立行省之上除了外交厅以外的三院三厅!”
“其二,各行省设立行高官一人,总理三院三厅所有政务,且兵政分离,兵务厅直接对朝堂中央负责,行高官亦如此!至于副职官员,稍后会颁旨昭告各行省主政官进京商讨。”
“其三,各个行省设立监察御史五人,负责监督所有行省之上的众多官员,此五人直接对朝堂律法院负责!”
“其四,各地官员官职,以三年为一期,在原地办差最多两期!”
“其五……”
这份圣旨的内容太多了,张生全足足读了半个多时辰才读完了。
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