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心道原来那一脚是你同僚踢的,嘿,我不敢躲也不敢动功抵挡,那一脚可是痛煞我了。
刘啸忽道:“惊花大盗中了我家王爷一箭,你怎地不提?”
布依心头一跳,心道原来射我的人是齐王……
只见那朱城微微一怔,神色不明地道:“是啊,齐王爷了不得,那惊花大盗肩膀上还中了王爷一箭。”
陆风之连忙朝刘啸使了个眼色,那刘啸却浑未觉察,神情间还颇有些得意:“我家王爷当时出去醒酒,正好听到呼叫,追过来时,正看到那惊花大盗往墙头上爬呢,那些弓箭手一个个没射着,我家王爷夺过弓来,一个就中了那惊花大盗的肩头!”
朱城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道:“是啊,王爷箭无虚发,与敌军对战在百丈外一箭射死了对方将领,这百步穿杨的本事可真了不起!”
百丈外射死了敌军将领百步内却没射杀了惊花大盗。刘啸浑没听出这朱城话里的讽刺之意,只是连连摇头,道:“那惊花大盗算他命大,当时就是天黑……”
陆风之截住刘啸话头,道:“那惊花大盗又是扮侍女又是扮奴才,浑不知他到底是男是女,年纪又有多少……我听说他做那奴才时,可没少受窝囊气。”
朱城嘿地一声:“那惊花大盗做个老实模样,旁边欺负他,教他倒夜壶洗粪池,他竟也全做下去了,嘿,也就是这怂包样才教人对他毫无提防。当时本非轮到他在外侍奉,只是当值的突然拉起肚子来……”
那朱城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布依道:“这样的惊花大盗,林大人看该如何对付呢?”
布依道:“这惊花大盗胆子极大,又极擅隐藏,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潜伏数月。”她沉吟片刻,“府内有什么丫环小厮是近月才来的?还有那新分派来的侍卫,咱们都查一下吧。”
陆风之叫来管家,让管家查下名簿,把三个月内到府上做事的全都叫在院子内。一众人中有丫环小厮侍卫,陆风之将数人一一叫到跟前细细盘问。
刘啸却觉得多此一举,道:“林大人放心吧,我们齐王府不是想进便进的,哪怕烧炉的伙夫也会经过细细摸底。”
正盘问着,忽听咯咯数声,布依循声望去,见一少年正努力捂着嘴巴,即便如此,还是会控制不住发出几个嗝声。
刘啸巴掌大的手下将那少年提了过来:“方小山,你又偷吃了什么了?”
那方小山眉清目秀,一双眸子极是黑亮。只见他连忙摆手:“厨房里……呃……的肘子……呃呃……不是我偷吃的!”说话间不住往后躲着,双手抱着怀,好似在隐藏什么。
“你还逃!”刘啸一把扯开他领子,啪啪两下掉出两块桂花糕来。
刘啸骂道:“你还没偷吃?”
方小山道:“桂花糕……呃……呀……偷吃了,但肘子呃……确实没偷吃啊,呕,呕……”
众人一愕,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管家跺脚道:“方小山你再偷吃东西瞧我不罚你!”
陆风之瞧方小山打嗝打得实在难受,笑道:“驼叔,给小山倒杯水吧。”
侍奉在一旁的是个名叫王驼子的老头,给方小山倒了茶水,又依次给众人倒去,临到布依时,布依按住了瓷杯,道:“驼叔好差个记性,我不喜喝茶。”
王驼子嚅嚅道:“是,是。”
那方小山喝罢水,又长长打了个嗝,拍了拍肚皮,给众人弯腰一揖,脑袋差点点在地上。布依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方小山道:“回林老爷的话,奴才到了不足两月。”
布依点了点头,又详细问了这方小山籍贯如何。陆风之道:“林大人不知,这方小山能进王府可是幸运。当时管家瞧这小山油嘴滑舌,不像个吃苦耐劳的,本让小山走人的,结果王爷正巧经过,说了句名字好听,就让留下了。”
方小山笑嘻嘻道:“王爷从不过问下人用退之事,却偏偏张了金口,却偏偏留了我,可见我有多得王爷青睐。”
一般下人全都低眉垂首,说话规规矩矩,这方小山却敢跟众人嬉皮玩笑,若不是仗着齐王青睐,他如何敢?
刘啸骂道:“好个不要脸,缺乏管教,快滚下去吧!”
方小山作了一揖,道:“刘老爷陆老爷林老爷朱老爷,您请好,小的这就滚了。”
刘啸一拍桌子,喝道:“越说越放肆。”随手砸去一只杯子。那方小山被砸中屁股,哎哟一声,双手捂着屁股叫着逃了,那模样分外滑稽,众人不由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