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来到了八月的最后一天,也是金泉小学开学的前一天。
按照金泉小学历年来的光荣传统,学校里的所有师生在这一天都要到学校里进行大扫除,除了教室里每人负责各自的桌椅以及值日卫生区外,在校园里拔草是一年一度的重头戏。
金泉小学位于欠发达地区的欠发达村子里,条件很是一般,学校里除了主干道以及连接教室门口的道路是水泥路面外,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泥土地面。
经过一个暑假的时间,泥土地面上长满了各种野草,虽说只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但是看起来像是荒废多年的样子。
学校里已经提前划分好每个班级负责拔草的区域,夏云萱做为三年二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正带着几十个学生在忙碌着。
如今的天气已经开始降温,虽然中午的时候依旧非常炎热,但是在早晚时分却凉快的很。
一大清早,沈阳光照例带着阿呆和阿瓜在果园里跑一圈锻炼身体,吃过早饭之后就来到了学校中,还带来了两个小矮凳子。
夏云萱一身运动装,正在弯腰拔草,沈阳光一眼就看到她,走过去递出一个小矮凳说道:“夏老师辛苦了,来坐这个小矮凳上拔草。”
夏云萱站直身活动一下腰身,说道:“我还以为拔草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才没多会就有些腰酸背痛的。”
虽然去年这个时候夏云萱等支教老师已经来到金泉小学,但是那次村里组织全员支援学校,顺便也把杂草清除掉,所以这次是夏云萱等人第一次亲身经历拔草这件事。
沈阳光哈哈一笑说道:“十几年前我也在这里上学,当时每年都要拔草,所以对这件事深有体会,我来教你怎么省力。”
说完沈阳光便坐在小矮凳上,身体前倾,抓住一棵野草的根部直接拔起来,然后并不起身,继续拔着附近的杂草。
面前的一小块面积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后,沈阳光又以凳子上的屁股为支点,挪动双脚在地上转了一个弧度,接着又拔新的杂草。
一边拔草一边说道:“由于这些野草要拔起根部才可以,所以弯腰拔草会很累,像我这样腰部和背部几乎保持水平,并且不要拔一棵草就起一下身,这样腰会吃不消的。”
夏云萱也学着沈阳光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拔草,片刻之后惊喜的说道:“这样果然轻松许多!”
“是吧?如果还是按照你先前的那个样子来拔草,就算拼着老命将这些野草全部拔掉,但是明天我估计你就得起不来床了。”
至于旁边几十个小学生则不用担心,他们或是坐在地上,或是蹲着或是跪着,因为身体较矮,所以这种差点要趴在地面上干活并没有多大的困难。
日头渐渐升起,草地上的露水也都消失不见,杂草也在不停的减少,两个多小时过后,三年级二班负责的这片区域基本上已经清理的差不多。
沈阳光和夏云萱二人虽然坐在小矮凳上,采取了比较省力的方式拔草,但是也累得够呛。
艰难的站起身,沈阳光活动一下浑身的肌肉后说道:“还剩这一点杂草交给这些孩子们就行了,我们去车上买点水喝。”
夏云萱也觉得有些口渴,便点了点头与沈阳光一同向学校的大门走去。
从学校的最后面走到最前面,一路上都能看到各处都有学生和老师在拔草,这项吃力的工作已经做了两个多小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疲惫的神色。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正在用扁担挑起两筐杂草向学校外运去,从扁担的弯曲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些杂草的重量着实不轻。
这并不是说鲜草有多重,主要是这些草都是连根拔起,上面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泥土。
沈阳光看清男子的样子,连忙上去打招呼:“谢校长你好!”一边说话一边抢过扁担。
此人叫做谢德宝,正是金泉小学现任校长,也是以前沈阳光的老师,累了一上午的谢德宝看清楚沈阳光后,便也不再坚持,将扁担递了过去。
使劲揉了几下肩膀,谢德宝略带疲惫的说道:“我这辈子教过数不清的学生,像你这样回来给学校出钱又出力的可是少之又少啊,去年要不是你带头出钱,恐怕咱们学校的条件实在对不起前来支教的几位老师啊。”
跟在旁边的夏云萱笑道:“校长真是说笑了,这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我们是来教学生的,又不是来享受的,有的吃有的住就行了。”
谢德宝干笑两声,又摇了摇头,与沈阳光并肩向学校大门外走去。
来到一个堆满杂草的空地上,沈阳光将挑着的两筐杂草倒上去,说道:“谢校开始,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咱们学校怎么还不打个水泥地面什么的?还有后面的土操场,每次只要下完雨就变成烂泥地,孩子们上个体育课都上不了啊。”
谢德宝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县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算不上国家级的贫困县,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再说咱们村里,那更是一穷二白,别说我们金泉小学了,就连镇上的中心小学,虽然现在都铺了水泥地面,但是操场依然是土操场啊!”
这些情况沈阳光多少都知道一些,又接着问道:“咱们学校要是全部打上水泥地面得多少钱?”
这个费用谢德宝也曾经计算过,当初他曾经打了报告送去教育局,被上级一句“没钱”顶了回来,虽说已经过去不少年,但是大概的费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