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道华等人,道闇每次都算准了时间来为墨里士父女取饭,取完后立即离开寺院绝不多留片刻,晚上他就去‘凤凰井’边和‘太极’一起睡,好在天仍未冷,‘太极’皮毛厚实,彼此时常相拥而眠抵御寒冷的山风。
寂静的客舍院内,道闇观察得四下无人,于是轻轻的将师傅禅房的木门推开,发现桌面和地上已经积了一些灰尘,宗真似乎好久都没有回来过。道闇在衣箱内找了几块适合包裹香叶的棉布后正要离去,却从后面挨了一记重击昏死过去。
道闇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吊在柴房之中,口中也被塞了东西。道华一脸阴笑把手上的纸一晃,道闇看到纸上写着:钱?命?道闇闭上双目,像待宰的羔羊般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这回得用点狠招,否则这小厮是不会听话的。”道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打断他一条狗腿,看他还能不从。”道衍接话道。
道华没有答话。
“反正宗真那厮已失踪多日,这小子是死是活再不会有人过问。”道洪焦急的道。
道华微微一皱眉道:“那就动手吧。”
看见道衍、道洪二人睁着犹如野兽般血红的双眼,满脸奸笑,手持木棍凶神恶煞的向自己走来,道闇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此刻忽然想手握一柄钢刀,或是杀死对方,或是杀死自己,之后却立刻晕了过去。
被冷水一激,道闇再度清醒过来,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道扑面而来,锥心的剧痛使他想尽快的了结自己,鲜血兀自不停的从头顶流下。身体由于疼痛不由自主的痉挛着,像一只濒死的青蛙般抽搐不停。道衍赤裸上身,浑身是汗的站在火炉前正在加热铁铲。道洪似是打累了,正坐在条凳上不住喘气,手中握着半截仍在滴血的木棍,道华推门进来。
“还是不肯吗?” 道华问道,似乎有些吃惊。
道洪无力的摇摇头。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再能烙的地方,腿也打断了,他本就是个聋子,割不割耳朵也没甚区别,不然就戳瞎一只眼睛吧。” 道衍边说边摆弄着手里烧红的铁铲。
“如果这小子经受不住,死了怎么办?”道洪边喘边问。
“关键是再弄不出银两,咱们欠酒肆、青楼、赌坊的债还不上,咱们就得和这小子一个下场。”道华瞪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道。
这么一说,道衍、道洪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道华转身拉开房门“戳吧,他现在这样就算答应了又如何去偷,死了就从后山崖上扔下去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道衍于是将铁铲深入水桶,通红的铁铲遇到冷水滋滋作响,大量烟雾随即升腾而出。道衍于是将铁铲翻转,将铲柄放在炭炉上加热。
“你是要用这个戳瞎他的眼睛?”道洪惊讶的问道。
道衍狞笑着道:“既然他都要死了,何不让我玩个痛快。”
当道衍面目狰狞的提着烧红的铲柄向道闇走来时,道闇杀心再起旋即再度昏死过去。道衍见道闇昏死过去后似乎非常失望,咆哮着用冷水企图泼醒他,可是道闇却没有醒来,道衍暴跳如雷,挥手便将滚烫的铲柄戳在道闇腿上,见道闇仍未醒来,道衍如同发狂的猛兽般双手紧握铁铲疯了般在道闇身上胡乱抽打,涕涎横飞的狂吼道:“让你装死,给老子醒过来,老子要看见你痛苦绝望的模样。”
道洪望着道衍因为残忍而变得兴奋而又疯狂的眼神,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道闇,救我。。。道闇,道闇。。。救救我。。。快救救我。。。道闇。”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道闇睁开眼睛,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眼前,白衣少女浑身是血的被吊在半空中,道华等人正手持凶器在她周围阴笑。道闇大喊:“住手,不要伤害她。”同时拼命挣扎可是身体竟像石像般动弹不得。白衣少女似是听到了他的呼喊,慢慢抬起头来,道闇顿时惊的面无血色,“不。。。”,眼前白衣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殷红的鲜血正从两个烧焦的血窟窿中缓缓流下。
道闇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人倒背着往山上走去,‘太极’在几步之外悄悄的跟随着,道闇忍着剧痛想示意‘太极’逃走,却见它反而示意道闇不要做声。
后山崖上,道衍正待蓄力将道闇抛下山涧,突然间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似是被什么野兽咬住,随后两手一松,道闇便顺势从他后背滑落。道衍刚一回头,只见一双利爪已到眼前,一声惨嚎,顿时双眼血流如注。‘太极’瞅准机会,双掌用力一推,道衍一脚踏空,伴着一声长长的尖叫跌下悬崖去了。
一阵急促的捶门声,墨里士取过弯刀走下塔来,两位少女也从睡梦中惊醒,略显不安的跟在父亲身后。点燃油灯后,墨里士打开塔门,只见一只满身泥土血污的小动物嘴里叼着一个药瓶和一片香叶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旁边趴着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并且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和尚。
“爹爹,再想想其他方法呢。”白衣少女焦急的问道。
墨里士无奈的摇摇头道:“他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已经没了呼吸,我也无能为力,愿真主宽恕他。琴儿,你去找块毯子,我先把他放在外面那口石棺内,明日差人按照他们的风俗埋葬了吧。”
白衣少女流着泪将自己的毯子拿来,帮着墨里士把道闇裹好,墨里士把道闇抱起放入树林边的石棺之内,转身正打算返回塔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