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是他父母,我儿子怎么样了?”方书榕的眼睛已经浮肿,应该是一路哭来的。
“情况不容乐观,你儿子是酒驾出的车祸。肋骨折断穿进了肺部,颅内出血,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这是病危通知单,你们签字吧。”
医生的表情是冷漠和麻木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习空见惯的事情,这是工作。
方书榕一下瘫软,连王晋山也脚软了,老周和林博赶快搀扶。
安静被阮清搀扶着,她一把推开阮清,把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单撕个粉碎。“我们不签!王锚不会喝酒开车的!你是医生,你的责任是救死扶伤,不是在这里逼我们签这个!”
警察觉得安静有医闹的可能性,他们想维持一下现场的秩序。“这位家属,你冷静些。车祸现在我们已经勘察过了,他的驾驶轨迹,很符合酒驾。”
“我没空和你们说酒不酒驾,先把他救活!”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和警察一直要和她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方书榕和王晋山被林博,老周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医生见他们这家人是不会签字了,只能作罢,回到抢救室里。
安静冲着那医生的背影大囔。“我们不签字,你别怀恨在心,公报私仇,如果他救不活,你这医生也别想做了!”
安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威胁这医生,反正她不能让王锚出事。
医生没有和安静争辩,打开手术室的门进去了。
医生进去没多久,其中一个警察的电话响起,警察走到别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安静站在手术室门口,像扎进了地里一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又从手术室出来了。“病人家属,你们进去吧,病人的心跳很微弱了。”
安静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全身像结冰了一样,她刚要往里走,被一只手拉住。
那只手是方书榕的。“这个扫把星,你不许进去!”
方书榕一个巴掌打在安静的脸上,换了平时王晋山一定会劝,可他今天也不管了。
安静刚才全身结的冰被方书榕这一巴掌打碎了,她不理会继续往里走。
几分钟前还瘫软的方书榕,拉扯住安静,把她整个人又拉了回来,抬手又是一巴掌。“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安静厌恶的甩开方书榕的手。
方书榕赶到安静前头,挡在手术室门口。“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惹王锚不开心了,他才出去喝酒的,这才出了车祸!你就是个彻底的扫把星,你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你现在还来克我儿子!你都已经离开他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回来缠着他!你是冤魂吗?”
这些话如同陨石,只要一句就能砸的安静血肉模糊,可现在安静一点也不觉得痛。王锚生命垂危,已经盖过了一切。
“阿姨,你不能这样说安静。王锚在里面躺着,医生已经说最后一面了,现在应该是去见他,不是在这里说谁对谁错。”阮清已经准备上去拉开方书榕。
“病人家属,都控制一下情绪,病人还在里面等你们呢!”医生从业那么多年,医闹见多了,病人家属这样闹的不多见。
“让开。”安静看着方书榕,没有特别的神情。
“你休想!”方书榕希望躺在里面的是安静,她今天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安静进去。
老周和林博走上前,准备劝说。
“老太婆,你给我让开!”安静攥紧了拳头,冲着方书榕吼叫。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现原形叫我老太婆了?”方书榕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拦着安静不让她进去,是因为她不相信他儿子会死,她不要见这最后一面!她瞬间开启了自我保护意识,不接受现实。
“死老太婆,我告诉你,我怀孕了!”
安静指着自己的肚子。“两个月了,如果你不让我进去见王锚,他一旦死了,我立刻就打掉这个孩子。我要让你们王家绝子绝孙!你信不信!”
所有的人都惊了,照安静的说法,很有可能这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
王晋山还剩下最后一丝的理智。“书榕,让她进去吧,我们也进去见见儿子吧。”
王晋山把方书榕拉开,留出一条道让安静走。
安静和方书榕擦身的时候,方书榕又狠狠给了安静一巴掌。“扫把星!”
安静感觉不到疼痛,打开门走了进去。
方书榕怎么都不进手术室,她也不让王晋山进去。
医生考虑到安静说她怀孕了,允许让阮清陪同进入。
老周和林博只能在门口站着。
安静走进手术室,每一步都走的很累,脚上像是被绑上了这个世界那么沉重。
王锚躺在手术台上,嘴里插着氧气,嘴上粘着胶布固定着氧气管。
手术台的边上的盆里到处都是粘了血的棉花,纱布。
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都还在,安静猜想因为他们没有签字,所以他们必须抢球到最后一刻。
安静终于走到王锚身边,这一刻她的眼泪才落了下来。“王锚,我来了。”
阮清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掩住了自己的哭声。
“王锚,你和我说你出去买礼物的,怎么你就躺在这里呢?你是不是故意安排的,是不是给我惊喜啊?你起来好不好,我不要求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起来啊,我们回家!”
安静的情绪崩溃了。“王锚,你起来啊!你当初说好的,我只要好好吃饭,好好活下去,你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