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只能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捧脸尖叫着“副长真是萌炸了!萌炸了!超想现在就扑上去!!!”的小人儿,一本正经地装作没有看到副长谨慎地品尝寿司的模样,自己也从摆开的便当盒里随手也拈起一个寿司,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您觉得怎么样?”她依旧目视前方,语调平静地问道。
土方犹豫了一下。
“嘛,还不错……”他不甚情愿(?)似的答道。脸颊又蠕动了几下之后,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问道:“……这个,是您做的吗?”
柳泉在心内暗笑了一声。
哇哦,这么快就吃出来了吗。
“是的。”她若无其事似的答道。
“我想着亲手做的便当,会比较容易表达诚意呢~”
土方:“……”
他听了她的回答,并没有惊讶得立刻追问她,也没有惊喜得跳起来。他只是沉默着,又回手拿起同样的一个寿司,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然后,他说道:“……我也曾经认识一个人,喜欢在做寿司的时候,往里面加进很多在别人看来根本不搭配的材料……”
柳泉再度在心里一笑。
当然啊,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吗?”她漫应道,忽然用极为无害的语气,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内藤先生觉得我的手艺怎么样?可以比得上您的那位故人吗?”
土方:!!!
他猝不及防,呛咳起来。
“咳咳咳……”
柳泉及时回身,变戏法似的给他递上一杯还有余温的茶。
“哎啊,吓了您一跳吗?”她弯起眼眉,虽然语气里充满了歉意,但狡黠眯起的眼眸深处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充满了促狭之意。
土方:“……”
他好不容易忍下了那一阵呛咳,一口气把那杯茶都灌了下去,才猛地转身盯着坐在自己旁边——当然,中间还隔着摊开的便当盒,有一点距离——的那个女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那个女人察觉到他不善的眼神,也很自然地转过脸来直视着他,温顺地含笑道歉:“抱歉啊,问了奇怪的问题——我只是太好奇了,毕竟随心所欲地做寿司,似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我还没有遇见过其他人也喜欢使用这种方式呢——”
土方:“……”
他狠狠地盯着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好像忍回了那种冲动,只是沙哑着嗓子问道:“……你做的这种寿司,有名字吗?”
那个女人似乎怔了一下,就好像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他怒火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一样;她顿了一下,回答道:“加州卷。”
土方:“加……加什么??”
她回答的那个名词发音太过拗口,土方起初险些以为她随便拼凑了一下音节就组成了一个词来故意为难他。不过她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放慢了语速又说了一遍:“……加州卷。”
土方:“哦……”
副长好像一时间有点无话可说,刚才的怒气冲冲似乎也因为找不到出口而蓦地消散了一多半;他这种又是困惑、又是受挫的神色从前可并不多见,柳泉又不厚道地有点想笑了。
于是她也就顺从着自己的那种有害的冲动,朝着他咧嘴一笑。
“……嘛,反正是我胡乱编造的名字,不必在意。”她好心地替副长解了个围。
真正的加州卷在一百年后才能出现,就这么剽窃了人家寿司大师傅的创造发明,她也有些心虚呢。
假如不是为了微妙地暗示副长一下,今天她是不会做这种寿司的。
她以前在做寿司的时候就很喜欢抓到什么就往米饭里卷什么,在箱馆深山隐居的那些日子里,她甚至还做过野果寿司——顾名思义就是把不知名但很好吃的野果切成丁,卷成寿司——以及烤小鸟寿司,也就是把烤得很好的野鸟肉切成适当的大小,卷成寿司。
那个时候副长当然也说过,什么人会把这种别人不会往米饭里卷的食材都做成寿司啊?!
但是柳泉笑嘻嘻地回答:没有人会这么做就更好了——说明我是独一无二的人嘛,对不对?
时至今天,那段记忆几乎已经要在脑海里模糊得看不出痕迹;但是在她思考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把副长撩得满头问号满心疑惑”这个奇怪的命题的时候,却突然蹦了出来,提醒了她。
所以,出门之前当她在厨房里卷寿司的时候,可是一边卷一边嗤嗤地笑着,想像着副长时隔多年再次吃到这种完全不讲理的做法,会怎么样——
现在,她不得不说,真是值回票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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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
因为副长现在这个职业是我临时想的,也就是说,写大纲的时候还完全没想到
所以临时查了一下资料,可能很不全面,有bug的话欢迎大家帮忙捕捉w
东京裁判所,就是后来的东京地方裁判所(地方法院),当然要到1947年才改名为地方裁判所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啦,作为背景也不会经常出现的hhh
基本上主要的剧情还是妹子怎么作怪!【喂!
下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