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你要脸不要?”岳绮云跳到旁边,指着一把抓空的元烈吼道:“有话说话,还真的想对女人动手不成?”
“他是谁?”元烈的眼睛里燃烧着深蓝的火焰,英俊的脸扭曲着,一步步逼近岳绮云,哑着嗓子问道。
“什么?你啥意思?”岳绮云仿佛看到一个全身冒火的怪物,实在闹不明白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看着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说着好好的就发起疯来。
“他……他是谁?”元烈深吸气,咽下喉咙中的苦涩,艰难地问道:“那第一个得到你的人,那个住在你心里的男人!”
“啊?”岳绮云真的懵了,她傻傻地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轻盈地翕动着。
“别以为我们草原汉子傻,看不出那些弯弯绕!若不是你心里有人,怎么会不愿意同我亲近,怎么会处心积虑地想着离开这里?”元烈每说一句,就觉得心口被一把刀子戳出一个洞,这种空空的感觉实在是他平生第一次。
“……”岳绮云彻底无语了!他不是嫌弃自己的吗,他不是有心上人吗?为毛摆出一幅受伤的痴心汉的模样,这装腔作势的有意思吗?
再说了,让自己跟一个种马上床,恶心不恶心啊?
“既然你执意要为心上人守身,那本汗就成全你!”元烈忽然笑了,烛火照在他的牙齿上,白得刺目。
“你那张从梁国陪嫁过来的大床我不会再躺!我们燕北草原,有的是美丽热情的女子,也有的是温暖的毡房。你那古里古怪的床,本汗还不稀罕睡呢!”
元烈说着转身走出了华丽宽敞的王帐,临出去前,把那沉重的帐帘摔得山响。
“喂!”岳绮云跑到王帐大门口,对着元烈的背影喊道:“那和平共处三项原则……”
“随你!”元烈虽然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可岳绮云依然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草原的夜空下,那个渐行渐远的高大身躯,狼狈而寂寥。
夜风送来元烈凶狠的回答,岳绮云顿时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地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自己,也算是在这荒蛮的燕北,找到了个立足之地了。借用岳家军的威名,换来自己几年的安稳日子,这笔交易倒也公平。
为了镇国公委屈自己驻足几年,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权当是替真正的岳绮云还了镇国公十七年的养育之恩吧!
“元烈,不要让我等太久!”抬起头仰望看着辽远的,没有一丝污垢的夜空,岳绮云轻声自语:“统一了这燕北草原,我也好尽快的……”
齐云的灵魂深处,藏着一个武侠梦。
——现在好不容易天随人愿地穿越到了冷兵器时代,而且这具身体貌似武功不错。她若是不仗剑走天涯,做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侠都对不起上天的眷恋!
“哎呦呦,我的小姐,怎么还坐地上了?这夜深露重的,仔细受了风寒!”罗兰大惊小怪的絮叨声,把岳绮云飘远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待她转过头,就看到那满脸关切的两个小丫鬟。
“大汗他怎的走了?”剑兰和罗兰一起把岳绮云从地上搀扶起来,不解地问道。
“人家嫌弃咱们从江南带过来的拔步床,出去找睡着舒服的毡房去了呗!”岳绮云拿着元烈临走时候说的话打趣,脚步轻快地走到那散发着典雅清香的黄花梨床塌,手指滑过那些巧夺天工的雕刻。
两个丫头可真不错,居然忙里偷闲地把床上的被褥更换一新。没有了那男人的气息,让岳绮云的心情更加轻松了。
“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后各过各的,谁也不打扰谁。”她语气云淡风轻,仿若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我刚刚还觉得大汗是来同小姐讲和的,这什么和平共处……啥的,是怎么回事?”剑兰更加疑惑了,她明明感受到了大汗对小姐的情意,可是一转眼的功夫,怎的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呢?
待到岳绮云说起了谈判的结果,剑兰皱起了眉头,不赞同地道:“小姐,大汗明明对您有情,您怎的还把人往外推呢?”
“对我有情?”岳绮云不无嘲讽地笑道:“他那是对我父帅有情!不就是想借着父帅的威名,统一了他这个荒凉得鸟不拉屎的燕北草原吗!”
“可是小姐毕竟已经是这里的大妃了,您就不为自己的今后想想?”罗兰也听明白了,担忧地问道。
“看那烈焰族人对我们的态度,你觉得我这大妃能做安稳?况且,他们还不知道那狗皇帝是如何对待父帅的,一旦让他们知道了,说不准把我们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奴婢冷眼瞧着,大汗毕竟对您……还是在意的。”剑兰措辞小心地劝说,希望能让岳绮云放弃她荒唐的念头。“小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让大汗对您死心塌地呢?”
“一时的新鲜感能够维持多久?”岳绮云坐在梳妆台前,任着罗兰卸掉长发上的珊瑚大珠,看着镜子中那张五官精致的漂亮脸蛋说到:“左右在他眼里我都是不贞的,早晚都是被嫌弃的结果,我又何必舍弃尊严地讨好于他?”
罗兰给岳绮云梳头的手一滞,心下替小姐难过。
“本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宝,凭什么要被人作践?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家,难道就得背负着不贞的骂名在这蛮荒之地偷生?我有自己的骄傲坚持,似那般苟且地活着,我不接受!”
“小姐!”两个丫鬟齐齐被岳绮云的话给惊到,捂着嘴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