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混小子!”等到元烈把一切说得清楚,大扎撒早已按捺不住地已经跳将起来,一巴掌抽在元烈的后脑勺上。
此时,他再不是烈焰王庭的大扎撒,而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人。
而元烈也不再是王族的汗王,而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打你个混小子!你眼瞎啊,这么好的姑娘,差点被你给逼死!索性她心性坚定,若是换了一个柔弱点儿的,坟头上的草都长满了!”
大扎撒一边骂一边打,气得眉毛胡子都跟着抖动。
“咱们烈焰人最是知恩图报的,你可倒好!”大扎撒又想起自己曾经对岳绮云的歧视,又颓然地跌坐地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也是个老混蛋!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居然还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谎言嗨!”
“大扎撒,您老打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自己打自己?”元烈慌忙拉住了老人抽打自己的手,“都怪我,这事都怪我”
“现在可怎么办?大妃对咱们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任谁被这样对待,都不会心平气和地跟你过日子的!我愧对老汗王的交代,愧对元家的祖宗哦!”大扎撒想起死去的那个英明无比的老汗王,心中更是凄然。
“老汗王临死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我说,你是个一根筋的孩子,让我好好地辅佐你,可是我”
大扎撒也是无语了,爷俩对着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悠悠河水,一声声地长吁短叹了起来。
自从跟元烈把话说开了以后,岳绮云终于舒心地过上了专心抚养儿子的日子。
期间大扎撒陪着元烈来到王帐外面想要见她一面,却被龙虎卫非常客气地挡在了门外。
根据岳绮云要求,龙虎卫利用自己的营地,愣生生地在烈焰王庭里画出了一个只属于大妃的禁区。在这个区域中,没有岳绮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接近,即使尊贵如汗王元烈,想要进去也得经过大妃的点头。
很快的,春天过去了,夏天也在有史以来最丰沛的雨水里逐渐走远。
这天。夏末的艳阳火辣辣地照耀在这片绿油油的草原上。
润儿就像是那草原上的小马驹一样,从一个只会躺在床上踢蹬着胳膊腿的小婴儿,长成了可以满地爬着走的爬爬虫了。
这孩子,一旦可以自主行动以后,除了睡觉的时候,就很少有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过。
“咦,润儿跑哪里去了?”岳绮云在睡了一个悠闲的午觉后,满屋子地寻找着自家那个多动的小儿子。
“小主子早就爬出去,正跟着乌兰在外面玩儿呢!”赵嬷嬷站在床边,捧着一碗微温的白水送到岳绮云的嘴边。
草原干燥,岳绮云每当午睡醒后总是觉得口干,所以赵嬷嬷早早地备好了温水。
“还真不愧是那蛮子的小崽子,这一天下来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岳绮云喝光了一碗水,披衣下床走向妆台。
一个小丫鬟手法轻灵地打开了她有些凌乱的发髻,拿起玳瑁梳子一下下地梳理着她又黑又亮的长发。
“哪儿有你这样当娘的,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任着他满世界爬?”赵嬷嬷把手搭在眉头上,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下,那个一巅一巅在草地上爬动的小人儿,不住嘴地抱怨着。
岳绮云也看到了草地上那个咯咯笑着,手脚并用扑腾着飞快前行的儿子,已经是满眼盛满了温暖的笑意。
外面那欢快的小人儿,让她想起在后世的时候热播的某个电影情节,那也是几个月大的小孩子无所畏惧地在充满危机的街道一路爬行,其状况简直就跟自己儿子一模一样。
“这大太阳底下的,若是草坷里有个蛇虫啥的,咬到了孩子可怎么好?哎哟哟这乌兰也是的,怎么还用嘴叼着小主子不行,我得出去看着点儿”
岳绮云随着赵嬷嬷的声音向外看去,果真看到乌兰用嘴巴叼着润儿的小衣服,正在外面的草地上来回地小跑。
而那个被大型獒犬叼得几乎是大头朝下的小润儿,却是一点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高兴地咯咯直笑。就连偶尔蹭到脸上的有些坚硬的草梗,都没有让他有任何的难受。
“乌兰,你给我站住!”赵嬷嬷三步两步地赶到了乌兰身后,一边指着乌兰的大尾巴叫唤,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在狗嘴下笑得开心无比的润儿。
“嘎嘎嘎”润儿好像知道老太太是过来阻止自己这个快乐的游戏的,他拍着两只小肉手,用那谁也听不懂的火星语催促乌兰快点儿跑,可千万别被老太太追上来。
乌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听懂了润儿的火星语,不再是小步慢跑,反而是撒开四只爪子飞奔了起来!
“啊哦我的老天爷,你这畜生给我站住,仔细磕破了小主子!”赵嬷嬷被乌兰的突然加速吓了一跳,连忙运起丹田气,把自己的轻功运用到极致,一路飞奔地追了过去。
然而,以乌兰的速度,岳绮云那高超的轻功也就堪堪跟它打个平手,跟遑论赵嬷嬷那在乌兰眼里那三脚猫的轻功?
果然,没过一会儿,乌兰就叼着小润儿跑了个没影儿。
“大大妃,您倒是快点儿的”赵嬷嬷眼见着再也追不上乌兰,连忙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累得两手撑着膝盖,弯着腰,抬头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岳绮云,气急败坏地道:“快把那畜生叫回来小主子呼哧呼哧”
“嬷嬷,乌兰不会伤害润儿的,您担心个什么劲儿?”直到给自己梳头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