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谢你!”岳绮云对着元烈扯出一个感激的笑,“无论如何,若不是你对我多有维护,那王强就会拿我这个岳家嫡女大作文章。”
梁国过来的使臣,言语间不向着自己这个梁国的公主,却处处想着诋毁自己。宋莳君的心胸和手段,着实地上不得台面。
其实若是按照岳绮云的心里来讲,她还真的同意元烈的看法。宋莳君昏庸又残暴,若不是岳家祠堂**奉着宋梁国开国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自己的父亲也许早就被那昏君给除掉了。
“你们岳家一门忠烈,这天下人谁不知晓,就连我这个远在塞外的汗王都对他敬佩不已,怎么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了?哎!”元烈又是口酒下肚,再次喟叹着岳翼的境遇。
“此次梁国使臣从我这里碰壁而归,说不得又要寻岳父什么由头,你还是赶紧派人回去报信,让他老人家多多当心吧!”
岳绮云抬起头,第一次用柔和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
无论他以前对自己如何,现在的他,确实是从心底里维护着自己和孩子。
这样的元烈,让岳绮云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感动还不足以让她放下芥蒂,彻底原谅他。
“元烈,谢谢你!”沉默地看了元烈几眼,岳绮云再次道谢。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何来的谢谢?”元烈笑着摇头,看着第一次柔和对待自己的岳绮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温暖。这才是他想要的,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说话,一家子温馨地坐在一起吃晚饭。
“么么!”润儿张着小嘴等了半天,迟迟等不到母亲那盛着好吃米粥的勺子,有些着急地叫了起来。
“这小子,可是真能吃!”元烈笑看着润儿吃得香甜,小嘴儿吧嗒着把糊糊一点不剩地吃了个干净。
“本来就能吃,自从大扎撒张罗着泡药浴以后,就更加能吃了。”岳绮云又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儿子嘴里,摇头笑道:“阿灿和我两人的奶水都不够他吃的,这才听赵嬷嬷的,又给他加了米粥肉糜。”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话题从梁国的使臣转移到了润儿身上。
正说话间,剑兰捧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里面那烤得金黄色的羊羔腿冒着热气,烤肉的香味瞬间将屋子里其余的食物香味给压了下去,味道让人闻了忍不住食指大动。
元烈取下腰间的小刀,熟练地将烤肉从腿骨上一片片切了下来,将其中最嫩的几块肉放在岳绮云的面前,自己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美酒,吃了一口烤炙得肥美的腿肉,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妻儿。
“这羊肉是给你吃的,我不能吃。”看着碗里那金黄色的烤肉,岳绮云咽了下口水,语气里满是遗憾地道:“大扎撒叮嘱过,润儿药浴的期间,我和阿灿都不能吃牛羊肉。这不,我现在天天吃的都是鸡肉呢!”
“哦,哈哈哈”元烈被岳绮云那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手一挥示意剑兰把那盘羊腿肉撤下去,夹了桌子上的一块鸡肉说道:“既如此,本汗也陪着大妃一起,这牛羊肉啊,咱们都不吃啦!”
岳绮云气恼地看着笑得酣畅的元烈,心下倒是为了他的体贴又感动了一下。
“肉!吃!”润儿看着被端走的香喷喷的食物,忽然张开嘴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这小子,居然会说话了?”元烈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貌似,这小子都没叫过爹爹?
“你个馋嘴的小东西!”岳绮云狠狠地敲了润儿脑门一下,恼怒地说道:“第一次说人话,居然是因为嘴馋!”
“我的儿子,不说人话,难道还会说兽语不成?”听着岳绮云的话有些不像话,元烈忍不住替儿子抱不平。
“呃”岳绮云语塞,心道你儿子确实会说兽语,但我就是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娘,吃!”润儿可没心思听自己父母跟这打机锋,眼看着那飘着浓浓香味的食物就要被端走了,他指着剑兰的背影,清晰地说了两个字。
“润儿乖,大扎撒爷爷说了,你现在不能吃牛羊肉呢。”岳绮云握着儿子的小手,耐心地解释道:“你是喜欢泡泡澡呢,还是想要吃肉,嗯?”
润儿好像听懂了母亲的意思,他撅着小嘴巴,委屈地努了努,长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了母亲手里的那小半碗米粥。
“啊——!”他张开了小嘴儿,一副没有肉肉,喝点粥将就将就的样子。
“噗哈哈”元烈彻底被儿子的萌样子给逗坏了,仰头开怀大笑了起来。
显然,润儿从未听过父亲如此这样洪亮的,如打雷般的笑声,他扭过头,瞪着圆圆的蓝眼睛,看着这个只会抛自己高高的家伙,不知道他没事弄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吃,吃,就知道吃,你猪啊!”岳绮云也是哭笑不得,又舀了一勺子米粥送到他的嘴边,没好气地嗔笑。
柔和的烛光中,她那亦嗔亦喜的丹凤眼分外温柔,那样的岳绮云美丽得难描难画。
“猪,猪吃!”润儿一边吧嗒着小嘴把食物舔了个干净,一边学着母亲说话。
看着儿子萌萌的样子,元烈心中满是柔情。觉得这顿晚饭,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甜的一顿饭。
润儿吃饱了以后,在母亲怀里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明显是困了。
“大妃,把小主子给老奴吧!”赵嬷嬷见岳绮云已经抱着孩子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