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岳绮云对迷幻草的好奇,照月对那针脚细密,形状玲珑精致的白色皮袋子非常感兴趣,它围着乌兰绕着圈子,老大不乐意地喷着响亮的响鼻儿。
“凭什么,凭什么?剑兰只给你做这么个袋子,我呐,我的呐?“照月用蹄子轻轻踢着乌兰的脑袋,试图将那袋子勾出来。
”凭什么,就凭我鼻子比你灵,记性比你好!“乌兰把头压在那袋子上面,任凭照月的碗口大的蹄子踢上自己的脑袋,也不让它将自己的宝贝袋子抢走。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剑兰怎么想起来给你做了这么个袋子?”岳绮云对于这两个家伙的互动已经司空见惯,但是照月的不满也是她的疑惑,随即问道。
”那天,你把玉钺戴在我的脖子上面去找赵嬷嬷以后,我不小心将那块玉给磕掉了一个角,可是让剑兰心疼了好几天。后来她就给我缝了这么个袋子,准备哪天你让我送什么东西好放在里面。“乌兰一边解释,一边护着脖子下面那个带着抽绳的小口袋。
”切,不就是能送个信儿,稍个话儿,谁不会啊!若是那天主人让我送信去,说不得那玉也不会磕破,这袋子还不如给我戴呢!“照月犹自愤愤不平地踢着乌兰的脑袋,当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也是让乌兰烦不胜烦。
”当初我去送寻那老太太的时候,你还在梁国边关不定跟哪只小母马厮混呢,还送信?若是指望你做事情,说不得比顺风还不靠谱!“乌兰终于被照月踢得怒了,张嘴咬上了它乌黑的蹄子,嘴里发出凶狠的低吼,却是没有最后咬合。
”你俩差不多行了!“岳绮云一把将照月的蹄子从乌兰嘴里扒拉出来,一边拍了一巴掌,最后指着照月笑骂道:“你说说你啊,还天马呢,整天不是欺负顺风就是跟照月争宠,哪里有一点马王的样子?”
“哼,偏心!”照月傲娇地转过身,用马屁股对着岳绮云,长长的马尾还借着那一转的力量,轻轻抽了岳绮云的胳膊一下。
“这小心眼儿的家伙,它就没个天马的样子!”乌兰把那袋子的抽绳重新套在自己的脖颈上,亲昵地用脑袋蹭着岳绮云的手背,耐心地讲解道:
“主人,这迷幻草刚刚采下来不久,而那花香最能让人晕眩。你现在还是不要看。再过几个时辰,花香散了些再看不迟,我们现在还是赶路要紧。”
乌兰和岳绮云说话的时候,傲娇的照月犹自狠狠地围着她们又是跺脚,又是摇头晃脑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傲娇的白马等了半天没等到主人的爱抚,它又愤愤地喷了个响鼻儿。
“好了好了,等回去后我再让剑兰也给你做一个一摸一样的,行了吧?”岳绮云一挽照月脖子上长长地马鬃,纵身跳上了马背,对着乌兰问道:“怎么样,歇过来了?咱们时间紧迫,我想着今晚就把那指使人害我润儿的家伙给宰了!”
“我没事了,走吧!我也很好奇,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咱们小主人的主意,真是活得腻歪了!”乌兰忽地站起来,狠狠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扬起头用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
仔细辨认了一番,它终于在驳杂的气味中,找到了同贾老四手上的银子气味相同的味道,遂即毫不犹豫地向着不远处的苏亚江上游飞奔而去。
“嗯好吧,这家伙的鼻子确实灵光,但是比起脚程来,我可是会甩它一千多里!”照月紧紧跟在乌兰后面,对于乌兰追踪的能力非常敬服,但是语气却还是那样傲娇。
“少说几句吧你,赶紧走,咱们还得天亮前回到烈焰王庭,我可不想让元烈知道咱们的行踪。”岳绮云狠狠地拉了拉手里雪白的马鬃,厉声催促道。
潜意识里,岳绮云只想自己解决所有的难题,不想跟再跟元烈有任何交集。
而如今的岳绮云,在对待元烈的事情上,灵魂和身体记忆产生了强烈的分歧,这让她忍不住心中有些浮躁了起来。
听出了主人动了真气,照月再也不敢傲娇了,它咴咴地叫了一声,更加加快了脚步。
子时刚过,一条蜿蜒的江水静静地在星光下流淌。江畔的两边,井然有序地坐落着几十顶雪白的毡房。
在毡房的不远处,用原木围起了几个大大的围栏,里面的牛羊正在酣睡,偶尔响起几声小羊羔寻找母亲的咩咩声。
每个毡房的灯火早已经熄灭,睡在里面的牧民们都进入了梦乡。
没有月亮的深夜,在这个乃蛮族腹地的普通营地中,夜色浓,睡意也正浓。
照月早在距离此处还有五里开外就放轻了脚步,马蹄子高高抬起,再轻轻落下。
而乌兰也谨慎地伏低了身子,尽量把自己全身的白色隐没在高高的蒿草中。
“现在距离已经很近了,照月你就在那片小树林里藏起来。”岳绮云从小就跟着父亲周游天下,夜视能力非同常人,借着隐约的星光她看到了距离乃蛮营地两里之外的一处胡杨林。此时正是夏季,茂密的树林完全可以将通身雪白的照月隐匿其中。
“你们小心些,我就在这里等着,一旦发生意外我就冲进去,怎么也不会让你陷进乃蛮营地。”照月小声叮嘱了一声,随即悄无声地走进了树林中。
黑夜是天然的掩护,照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隐没在茂盛的胡杨林的枝条之中。
“我们走!”岳绮云指了指沉睡中的乃蛮族营地,用嘴形对乌兰无声地说到。
岳绮云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