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他有什么还用,俺们的李副尉可是伤的不轻!”龙虎卫里有人小声嘀咕,但是被岳绮云一个眼风扫过去,所有人虽然心里有怒,但是也顾全大局地沉默了。
压制住了龙虎卫不满的情绪,岳绮云黛眉微蹙,几步走到了那个被穿云抓得满脸花的人面前,从荷包里找出了一小段迷幻草的枯叶,在他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你要做什么?”连一山见岳绮云居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就那样大喇喇地走进云麾军的队伍里,遂厉声喝问道。
看着那人眼神逐渐迷离,岳绮云也不答话,而是身形一闪,又飞快地掠了出去。
“只是想让那人现在就把实情交代出来,给我受伤的兄弟一个交代!”待得她站稳了身形,这才又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连一山实在搞不懂岳绮云所为何来。
“你大可现在就问问此人,他是受何人指使,潜伏在你们云麾军为了什么?”岳绮云冷冷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向受伤的李大龙身边,细细地查看着他的伤情。
“大龙,可曾伤及脏腑?”刚刚李大龙被踢出了一口鲜血,岳绮云最害怕他受了内伤。
“应该没事。”李大龙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只是喘息的时候,后背依然疼痛,他强忍着伤痛说道。
“岳小姐,这位军爷是为了救咱们受了伤,还是让老夫为他诊治吧!”
岳绮云正自为李大龙的伤势担忧之时,那个乡绅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跟着他身后的居然是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
“小哥哥,您快看看我的兄弟,他可是有生命危险?”周郎将一看那人身后的药童,环眼中赫然发出光亮,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抓着了那个小药童的手,语带焦急地问道。
在周郎将的认知中,只要是背着沉重药箱的人,都是如李御医那样的杏林圣手,岂不知他抓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哪里会治病救人?
“周兴邦,你给我到一边凉快凉快去!”王大虎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周郎将推开,把这个不知所谓的莽汉赶到了一边。
那中年人对龙虎卫如此做派倒是不以为然,只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了被挤在人群之外的周郎将一眼,随即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脸色越来越青白的李大龙身上。
手指搭在李大龙的手腕上诊了一下脉,中年乡绅就脸色大变地唤过药童,从那药箱里取出一团裹着银针的布卷,飞快地抽出几根大小不一的银针,落针如飞地刺在李大龙胸口和脊背之上。
岳绮云看着那乡绅的表情就知道李大龙的伤势严重,一颗心直直地向下坠去。
“如是大龙有个一差二错三长两短,我定要那里所有的云麾军为他陪葬!”她在心底默默地说道,看向云麾军的眼眸充满了杀意。
中年乡绅将李大龙周身的穴位扎满了银针以后,又是手捻,又是轻弹,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后,才擦干了满头的汗水,庆幸地说道:“幸亏老夫救的及时,若是耽误个一时半刻,这位军爷体内的淤血就会拥堵在脏器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大夫,那俺兄弟现在如何了?”周郎将分开众人,将他的一张大黑脸再次凑到了中年乡绅的面前,焦急地问道。这次他终于找准了大夫。
“无妨了,将养上几天就没事了!”中年乡绅捋须而笑道。
“果真?”周郎将犹自不相信。以他的理解,习武之人若是受了内伤,这一辈子就毁了。
“你这莽汉怎么说话呢?”中年乡绅后面的小药童听闻此话,立刻横眉立目道:“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他老人家可是汴京城大名鼎鼎的神医!若不是不愿意伺候那些尸位素餐的官老爷们,你们才不会遇到他老人家呢!”
“您您莫不是号称医仙的青云先生?”岳绮云自小生活在汴京,对于京城里的奇闻异事当然是耳闻能祥,她忽然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又联想起刚才他落针如飞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老夫一届乡野村夫,倒让岳家小姐得知区区在下,实在是老夫的荣幸啊!”中年乡绅拱手说道:“这位军爷体内的淤血已经被我清除,半个时辰后他会再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吐出后,身体自会痊愈。”
听了中年人的话,岳绮云确认了那人的身份,忍不住心中暗叹道:果然民间卧虎藏龙啊!
“多谢青云先生援手,若不然”岳绮云忍下了后面的话,低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岳小姐,恕老夫多言,您这一行前途多有凶险,云麾将军在此拦阻于你,也是出于对你的一片爱护之心!”这青云先生在京城时日久了,对于当朝皇帝的心性也得非常了解,于是出言劝告着岳绮云。
“实不相瞒青云先生,绮云此行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我父为国为民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身为他的女儿,此生不能为父正名,我生易何欢?”
简单的几句,岳绮云将心底的心声说了出来,亮晶晶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去不回头的坚决。
“好姑娘!岳元帅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青云先生被岳绮云的坚韧感动了,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女子。
只见她黛眉入鬓,凤眼微微上挑,精致黑亮的眉眼被瓷白色的皮肤映衬得英气逼人。
当青云先生看到岳绮云的唇色的时候,忍不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此时岳绮云的唇色不是往日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