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家人,效忠的是大梁的百姓,守的是大梁的江山!”岳绮云押着宋凌风一步步逼近宋莳君,掷地有声地说道:“而你宋莳君,在位一十二年,让原本富庶的大梁焦土千里,让乌赤蛮夷屡次扣边。如你这般对百姓横征暴敛,对臣子无情无义,对外族卑躬屈膝,根本就不配让我岳家为你效忠!若不是有我父兄浴血奋战,大梁江山早就被乌赤铁蹄践踏殆尽。你昏庸残暴,不配为君!今天杀了你这昏君,我岳绮云俯仰无愧,我岳家先祖更不会降罪与我!”
“岳绮云,你藐视君威,朕要灭你九族!”岳绮云一席话,听得宋莳君又羞又恼,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哈!”岳绮云仰头大笑一声,一双布满了血丝的丹凤眼里却是不自觉地滚出一颗血泪,而嘴角却是噙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宋莳君,我岳家的九族已经被你尽数杀了,你还要怎么个灭法?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岳绮云今日先用你的长子祭我岳家的冤魂!”说完,岳绮云手起刀落,将宋凌风的一颗人头砍了下来!
她的左手,依然抓着人头的发髻,猛然将那个血肉模糊人头提起,用力掷向了宋莳君的落脚处!
“啊——!快护着朕,护着我啊——!”眼看着自己儿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宋莳君吓得抱着脑袋,躲到了李鸿儒的身后,大声尖叫着,哪里还有一点君主的威严?
“大梁的文武官员给我听着,我们此番只为那昏君的狗命而来!你等若是还顾忌着大梁的万里江山,就躲开!我和我的将士们绝不会伤害尔等的性命!”岳绮云的长刀冷冷地指向了挡在宋莳君面前的梁国官员,她的声音无波无澜说道:“现在,我给你们机会,闪出路来!若有执迷不悟者,我手中的刀剑可就不认人了!”
自从围困了宋莳君一行,岳绮云就没有再让小白带着狼群贸然冲进战场,就是怕狼群误伤了这些文武大臣。毕竟,这些都是与自己的父亲同朝为官,有不少是大梁的肱股之臣,她实在不想赶尽杀绝。
现在,宋莳君所有的依仗都被龙虎卫斩杀马下,只有这群文臣武将还在做着最后的反抗,她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我等是大梁的臣子,自是同吾皇陛下同生共死!”李鸿儒用自己佝偻的身子挡在岳绮云马前,尽管已经老迈得走不动路了,但是那一身为君王尽忠的肝胆却是令人佩服。
“陛下,臣以为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安抚了那岳绮云,您看”栾成已经是双股发抖,他伏在大梁皇帝的耳边小声地嘀咕,说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宋莳君听得脸色变幻不定,但看到岳绮云那一身腾腾的杀意,最后终于咬牙点点头表示同意。
“岳岳绮云!”宋莳君咳嗽了一声,艰难地开口,语气再没了刚才的高傲嚣张。
“你此时若是退兵,朕朕就把九龙江以北的梁国土地交割出去,全部交给你燕北烈焰族所有!只求你,速速退兵!”宋莳君眼见着自己的儿孙都在岳绮云手里,而自己也几乎成了粘板上的鱼肉,他将心一横,提出了用梁国土地换取自己性命的条件。
“陛下不可啊!”李鸿儒等一众大臣听得皇帝临阵居然使出了割让土地的昏招,无不心惊胆战,齐齐地跪倒在地上,连声苦劝着。
“哈!这就是你们誓死拥护的皇帝,为了这样一个将天下苍生,将大梁国土当做筹码的昏君,你们的死可值得?”听得宋莳君居然用岳家儿郎世代守护的大梁土地做为保命的筹码,岳绮云嘲讽又悲凉的高声喝问着那些还在誓死保卫昏君的大梁臣子。
大梁的土地,那也是染满了岳家人鲜血的,岂能任由宋莳君说割舍就割舍的?
“岳绮云,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吾皇陛下又何至于说出这样话来?”李鸿儒也是被宋莳君气得不轻,但是面对岳绮云的质问,他也只有强词夺理的份儿了。
“求陛下收回成命,老臣愿意用自己满门的性命,平息这个岳家不孝女对陛下的怨怼。”老人遂又转身对着昏庸的皇帝磕头苦劝。
“这那”宋莳君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看看跪了一地的臣子,一会儿又看看战成血人一般的岳绮绮云,心中思忖着,若是用这一干文武大臣的性命,能不能换得自己性命。
“你若是敢杀了吾皇陛下,就先从老夫的尸身上踏过!”李鸿儒不等皇帝的回答,他霍然起身,坚定地站在了最前面,用自己老迈佝偻的身子为宋莳君做最后的遮蔽。
岳绮云缓缓举起了长刀,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两道斜斜向上挑起的细线。“李大人,杀了你,我自会以死谢罪。但是,在这之前,宋莳君的人头我要定了!”
“嗡——!”长刀的破空声在李鸿儒的头顶响起,老大人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引颈,等死。
“铮!”地一声,一只铁箭凌空飞射过来,巨大的撞击力撞得刀锋歪到一边,险险地贴着老人的身体落下,长刀落空,岳绮云虎口发麻,沉重的燕北长刀差点脱手而出!
“为了一个杀父弑兄的昏君,如何能让三朝老臣引颈就戮?”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山脚下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听在岳绮云的耳中,如同春天的第一道响雷,震得她身子摇晃一下!
“杀父弑兄!”这四个字听在宋莳君的耳中,却是一阵的心虚,蜡黄的一张脸瞬间变成了灰黄色!
“尉迟将军,是尉迟将军!”周郎将看着山脚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