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绮云则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一沾上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就一股脑地向外蹦着现代的口头语。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萧光北的语病。
在萧光北厚脸皮的搭讪中,在岳绮云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地回答中,两人居然并驾齐驱地走出了清风镇,一点点地向着远处的山林走去。
此时的阳光正在头顶,亮闪闪的光线透过了那掉光了叶子的树枝撒在厚厚的雪地上,晃得人的眼前一片雪白。
“要说我们乌赤国的深山老林里可是有不少的宝贝,只要你敢进去,就绝不会空手出来。可是话说回来,越是有宝贝的地方,就越是危险。”走进林子深处,萧光北就率先走在了最前面。两人穿得都是上好的裘皮长袍,穿得又厚实又轻便,倒是谁都没觉得寒冷。
“而且,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不但要小心猛兽,还得仔细猎人布下的陷阱。”说着,萧光北拉住了枣红马,指着地上的一蓬乱草说道:“你看看,若不是我在前面给你带路,说不得你就躲不掉这个专门捕猎大野兽的陷阱了。”
岳绮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被白雪覆盖了大半的乱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儿。且不提自己从少时开始就跟父亲走遍了苍茫的松辽山脉,就算是她人生地不熟,这样明显的陷阱自己也是认得的。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她弱得没了边去,照月也是能够顺利躲过这些陷阱,要不昨天她们又是如何轻松地翻过第一道山梁的?
萧光北见岳绮云沉默不语,还以为她是没有明白自己说话的意思,干脆跳下了枣红马,用带着剑鞘的佩剑挑开了那松软的枯草,露出了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哝,你看,里面都是削得尖利的木桩。”萧光北献宝地指着坑里密密麻麻的尖刺,不无得意地显摆:“若是一个不小心连人带马地落进陷阱里,哪里还有命在?你还不赶紧的,谢谢我?”
岳绮云看都不看那黑洞洞的捕猎坑,双膝一磕马腹,照月轻松地长腿一蹬!
萧光北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吹过,大坑的边缘只有他自己站在那里,而那白衣胜雪的人儿只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喂,你这人怎越说越不识好歹了?不就是马比我的好吗,显摆什么?”萧光北揉了揉自己的鹰钩鼻,没滋没味地重新上马,追着那道白色的影子而去。
“那个我刚刚说到哪儿了?”追上了岳绮云,他将那短暂的尴尬忘了个干净,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哦,对对,这深山老林里的宝贝可是多了去了!单说这天下闻名的老山参,若是运气好人品好,挖出个几百年的老参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萧光北提到了老参,岳绮云心中一动!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那株已经成人形的千年老参吗?
说实在的,她虽然知道那人参娃的大致位置,但是怎么挖,如何食用却是一无所知的。现在,有个自诩经验丰富的耶律小强在此,她倒是想好好听听对这山参有何见解。
想到此,岳绮云不由得放慢了马速,扭头看着萧光北。
“我跟你说啊,有一次,我就挖到过一株三百年的老参,那时候,我才十八岁!”从岳绮云专注的表情里,萧光北猜到了岳绮云对这老山参有着特殊的兴趣,不由得眉飞色舞地又吹嘘了起来。
“话说那年的大雪可比这大多了,年少的我艺高人胆大,独自一人上了卧龙峰。”萧光北抬手指向了最北边的山脉,神采飞扬地说道:“当时我父父亲病重,急需老参入药。我就在那卧龙峰上找了十多天,那次啊,大雪差点没把我给活埋了”
岳绮云一边听着他吹牛,一边看着松辽山脉壮观的雪景,心情不觉间轻松了许多。
安静的白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匹马,一切的烦恼都好像是远离了她。现在她的心中,没有了留在梁国的仇恨,没有了对于未来的迷茫,没有了对自己生命的担忧。
天地间,只有这一片纯白,只有马蹄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岳绮云的心中,一片空灵。
“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吗?”许是自说自话时间太长了,萧光北对岳绮云这个沉默的听客非常不满,不由得抱怨起来。
“有什么可问的,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岳绮云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心思还是沉浸在这片安静的冰雪世界里。
“哎我说,咱们怎么着也算是熟人了吧,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萧光北眨巴着桃花眼,满脸的委屈。只是那种表情出现在他如此妖孽的脸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耶律小强,你那强大的生存能力我是领教过。”岳绮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你是谁啊,打不死的小强喂!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了,谁能要了你的命去?”
其实,在岳绮云的心中却是暗自腹诽着,这人,忒招人讨厌,许是连老天爷都懒得收他!
“这话倒是没毛病,可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萧光北紧紧地皱起了那双漂亮的浓眉,桃花眼里满是疑惑。阳光落在那黑亮的貂皮上面,衬得他面如冠玉,精致的五官加上迷茫的眼神,那样妖孽的美丽,看得岳绮云都是眼前发亮。
“哎算了算了,我刚才说哪儿了?看你老是打岔,又跑题了不是?”萧光北挥挥手,眼里的迷惑尽消,又换上了那副嬉笑的表情,嗔怪地瞪了岳绮云一眼。
岳绮云刚刚还被萧光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