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你们九死一生才回到草原,本汗可不愿意你再去涉险。你就听一句劝,带着龙虎卫回去王庭,好吗?”元烈强按下怒火,低声下气地劝说。
“乃蛮人害我孩儿,杀我岳家忠仆,此仇不报,我没法跟死去的家人交代。”岳绮云倔强起来。
“这好办,本汗替你们报仇不就得了?”元烈大包大揽,拍着胸脯说道。“再说,润儿还在王庭里,你还是回去守着儿子才是正理。”
中军大帐外面,数十个烈焰将领和周郎将,李大龙等都支棱着耳朵听着里面都动静。私底下,却在悄悄地打赌,帐中的那两位到底是东方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看,大妃这次必须得听大汗的!”元十郎站在周郎将身边,跟他咬着耳朵。
“哎,十郎兄弟,你还是不了解咱们大妃!”周郎将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赌两壶草原白,大妃一定能说动大汗!”
“大汗一旦下了决心,那可是十头牛头拉不回来,我赌注加倍——四壶老酒!”提起对元烈的了解,身为汗王近卫军统领的元十郎最有发言权,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同时站在帐外的李大龙和王大虎,也跟着凑热闹。
一时间,大帐内的争吵声时高时低,而大帐外,则是沸反盈天地把赌注提到了十壶酒。
半个时辰后,岳绮云冷着脸走出大帐,头也不回地走向照月。
“周郎将,召集弟兄们,即刻出发!”她跳上照月,居高临下地冷声命令道。
“龙虎卫,集合!”周郎将对元十郎挤鼓挤鼓眼睛,跳起来大吼着冲向了自己的战马。
紧接着,元烈气急败坏地冲出了中军大帐,对着已经整装完毕的岳绮云吼道:“岳绮云,整天价打打杀杀的,他娘的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大汗你难道不知道?幼稚!”岳绮云拨转马头,用后脑勺对着云烈的黑脸,觉得身为一族汗王,说出这么没营养的话,实在是有失身份。
孩子都给你生下了,居然问我是不是女人?
——白痴!
岳绮云一边翻着白眼儿,一边催促照月飞驰而出。
铁蹄声再次响起,尘土飞杨中,五百匹燕北野马跟着岳绮云的身后,飞速地跑出了烈焰军队的大营。
“十郎兄弟,别忘了,你可欠俺四壶好酒呐!”马蹄声中,响起了周郎将爽朗的笑声。
喧嚣中,烈焰族的将领们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的大汗,都是满脸的肉疼!
——就在刚刚,他们输给了龙虎卫几十壶好酒!
离开了元烈的大军,岳绮云趁着休息的时候把顺风给叫了出来。
几个月不见,顺风又胖了一圈儿。
当听到主子让它打探四处动静,只要有乃蛮小股军队的消息就上报给岳绮云的时候,顺风很是摩拳擦掌了一番。
这货,被岳绮云驱使习惯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活计做,它还真不适应了。
“主人,您就瞧好吧!”顺风精神百倍地抖着老鼠须,拍着肥嘟嘟的小胸脯保证道:“我要把所有的鼠子鼠孙全都召集到乃蛮草原,我要让这草原的地下,遍布我们的耳朵!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详细地报于主人知晓!”
“行了行了!”岳绮云揉着额头,“你只要不给我贻误战机我就知足,还风吹草动?”
曾经的教训告诉她,这只号称包打听的草原鼠,经常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个......”顺风的小尖耳朵忽然抖了抖,翻着眼睛看着天上,陪着小心说道:”主人啊,您能不能让天上飞的那只......鹰......它盯得我头皮发麻!“
说道最后,顺风大半个身子都藏进了地下,只露出了个小脑袋,小眼睛骨碌碌转悠着看着天空上,那一直盘旋着的黑色大雕。
”只要你老实干活,它不会伤害你们。“岳绮云呼哨了一声,穿云飞得高了些。
”哎呦呦,吓死我了!“直到穿云飞的没了踪影,顺风才跳出了地洞,肥硕的老鼠身子还犹自抖个不停。
”行了,赶紧开工去!“岳绮云弹了顺风的脑袋一下,将那老鼠弹得一路骨碌着跑远。
”主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远到唐古雪山山脚,近到松辽山脉,这乃蛮草原上所有的消息,我都会报给你知晓!“顺风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还不忘自吹自擂。
顺风这边交代利索了,岳绮云忽然想了烈焰王庭。
此时,烈焰王庭可以说是兵力空虚到了极点,若是有敌人来袭,可是没有一点反击之力,自己可不想再让不久前的惨剧发生,遂又连忙召回了穿云。
莫干达被困在乌龙沼泽,已经是瓮中的老鳖,可岳绮云却害怕乃蛮人狗急跳墙,再打她儿子的主意。
又过了一天,乌兰果然按照岳绮云飞鹰传书的话,驮着润儿找到了驻扎在乃蛮草原边缘的龙虎卫营地。
再次回到了娘亲的身边,润儿又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岳绮云的身上,任谁来都甭像再然他撒手。
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润儿的小肉手紧紧地拉着岳绮云的盔甲。
“娘亲,你穿的衫衫怎么跟兰姨不一样咧?”润儿的心中,娘亲应该跟剑兰姨姨一样,穿着好看的裙子才对,这又丑又扎手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娘亲的身上?
“娘亲,你头上扣的锅好丑,快换掉啦!”小肉手又摸上了岳绮云的凤头兜鍪,尖锐的花纹差点割破他细嫩的手指。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