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丑丑拿着几条虫子,坐在宁公馆的小院里,一边喂阿碧,一边问:“所以,阿碧的主人就来了宁太爷家,要抓小贼?”
阿碧不情不愿的吃了两条虫子,还在为丑丑没有抓到老鼠的事耿耿于怀,不乐意的道:“嘶嘶嘶嘶……”
丑丑又给它夹了一条蚯蚓,放进笼子里,点点头:“那是哥哥做错了?不知道阿碧的主人是要抓小贼,所以伤了她。”
阿碧又说:“嘶嘶嘶……”
丑丑嘟着嘴,把筷子放下:“阿碧不可以说哥哥的坏话,丑丑可以说哥哥,但阿碧不可以说,因为哥哥是丑丑的哥哥,不是阿碧的哥哥!”
阿碧森冷的眸子扫着她,又仰头,示意还要吃虫子
丑丑就又拿起筷子,给它夹,然后问:“圣物是什么?好吃吗?”
“嘶嘶嘶……”
“不是吃的?不是吃的为什么要偷它?”
“嘶嘶嘶……”
“阿碧,你不可以说丑丑笨,丑丑不笨,太爷爷说,丑丑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太爷爷还说,丑丑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小孩。”
“嘶嘶嘶……”
“太爷爷怎么会说谎?太爷爷是教书先生,教书先生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阿碧你到底懂不懂?”
丑丑与阿碧闲话说了一大堆,最后眼看时辰不早,要回房了,小丫头便蹦下石凳,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
院子里的阿碧突然叫了声:“嘶嘶嘶……”
丑丑回过头,为难极了:“阿碧要丑丑去隔壁找你的主人?不可以的,爹爹知道了会生气的,丑丑跟阿碧说话,爹爹都不高兴,丑丑不敢惹爹爹。”
阿碧又说:“嘶嘶嘶……”
丑丑苦着脸:“告诉哥哥也没用,哥哥也怕爹爹,爹爹最凶。”
阿碧继续游说:“嘶嘶嘶嘶……”
说到最后,丑丑到底耐不住它一直哀求,答应它去问问哥哥。
房间里,小黎正在铺床,就看妹妹进来,拉着他的衣角,要他跟她走。
小黎狐疑,将妹妹抱起来,亲了亲脸,问:“做什么?”
丑丑怯怯的说:“阿碧要找哥哥。”
小黎皱眉毛:“它要做什么?”
丑丑忍不住为新交的好朋友说话,虽然这个朋友被哥哥和爹爹一致认定是“损友”:“哥哥,阿碧说它只想回到主人身边,哥哥可以帮帮阿碧吗?如果丑丑和哥哥走丢了,丑丑肯定也想回到哥哥身边,哥哥,阿碧很可怜的。”
蛇性狡诈,但小黎没说给丑丑听,他只沉吟了一下,抱着妹妹坐下:“你今日与它在院子里说了一天的话,它都说了什么?你都告诉哥哥。”
丑丑很乖,哥哥问什么,她就回什么,拉拉杂杂,颠三倒四的把阿碧说的话都复述一遍,虽然很多地方缺斤少两,还逻辑不通,但万幸的是,小黎听懂了。
然后,他立马抱着妹妹,去了爹爹的房间。
小黎跟容棱说话时,丑丑就坐在旁边吃豆糕,等到吃完,就见爹爹正看着她,目光复杂。
丑丑分不清那双眼睛里有什么,就觉得莫名,然后伸手,对爹爹举着。
容棱便去将她抱起,搂在怀里,才对小黎道:“我去便是,你带好丑丑。”
夜探邻里,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故此容棱没有提前声张。
只等他抵达了隔壁,潜入主院,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施刑声。
对,施刑。
与宁公馆同样格局的主院,不似宁公馆那么摆设规整,家具完全。
这间屋子里面,有刑架,有火炉,还有一面墙的刀枪棍棒。
这个架势容棱并不陌生,镇格门里也有这些东西。
但这里不是镇格门,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府衙。
私刑两个字,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随即,里面便有人说话。
“直接杀了便是,留着反倒是祸患。”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容棱的角度偏,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这可是山海寨的大师兄,寨主楼鸿的养子,楼汉,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音色尖利。
地上趴着的男人,被捆住全身,嘴里塞了布,他眼睛猩红,愤怒又屈辱的瞪着上首的两人。
那个女人笑了:“我是没料到你们真阳国会如此胆怯,本小姐都杵到你们鼻子底下作乱了,你们的君上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敢求助匪贼出身的堂弟,让山海寨来出这个头,为这样一个昏君效力,楼少爷,不可惜吗?”
楼汉鼻子直喘气,目中又多了几分血性。
但这并未让那女人住口,她反而越说越多:“你还不知道吧,外头你们的通缉令满城皆是,我原本还不知你们派了多少人来,这下全清楚了,十七个,算上之前杀死的那十三个,加之昨日落网的你,与你的师弟,外头,是不是还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女人,那画像我有印象,与真阳国君有几分相似,看来是你们皇族的女儿?”
楼汉在地上挣扎起来,可身上有伤,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把那两个抓来,一劳永逸不正好。”那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道。
女人轻笑一下,蹲下身,捏起楼汉的脸,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啧啧两声:“我们是仙燕国人,背靠大国,今日别说只是偷了你们国中圣物,就是掘了你的祖坟,杀了你全家,从踏入仙燕国境开始,你就拿我们束手无策,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不懂